她冠冕堂皇地说着场面话,那副伏低做小的样子装得是入目三分,看的一旁的谢既明都在心里称奇,
而让两人想不到的是,她还没说完,就被裴寂也突然出声打断,
“既然陛下想来看望臣,臣自然是求之不得,此乃天大的恩赐,不知陛下何时想要亲临陋舎,臣也好多做准备。”
事情莫名其妙发展成了这个地步,打得两人措手不及,
皇帝不过说的是场面话,当面求着皇帝看望自己的臣子,他裴寂也倒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回过神的谢既明冷哼了声,
"从前,臣就听家父说过,摄政王丰功伟业,乃经天纬地的大人物,眼中装的都是江山社稷,现在看来,家父倒是漏说了一点,咱们摄政王眼底更多的是圣恩啊。"
裴寂也像是没听出谢既明的讽刺,不过倒更像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懒懒掀了掀眼皮,“老将军谬赞了,臣担不起。”
“你!”
眼看纷争再起,楚知默抢在这儿之前开了口,
“明日,明日朕将亲自去探望摄政王,以此宽慰摄政王这些年鞠躬尽瘁为国为民的苦劳。”
见楚知默答应了下来,谢既明的脸色难看了几分,再瞥向裴寂也的眼神,更加不善,
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当着裴寂也的面,也没给小皇帝好脸色,
看向楚知默的眼里满是讽刺和失望,
满满都是对皇帝无能的失望,
俯首行礼,
“今日倒是臣耽误了陛下和摄政王的君圣臣贤了,监察司还有事,恕臣不奉陪了。”
说完,谢既明也没等楚知默发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了一脸懦弱的小皇帝,和眼底讳莫如深的裴寂也。
楚知默配合着拍案而起,
“真是··真是放肆!”
对于楚知默的‘勃然大怒’,裴寂也的表情很淡然,只是冷冷瞥了眼谢既明离开的方向,
转头对她问道,“最近,我们主事大人经常进宫面圣,可是有何事?”
楚知默搅着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
“他非要朕再拨给他些人,朕已经问过丞相了,各司现下用人都很紧张,实在挪不出人给他。”
当然,这只是她找的借口,她不相信裴寂也真能闲得去问左高卓。
裴寂也终于掀起了眼皮,直直地望向她,
这一眼,看的楚知默一愣,
“今年朝廷多动荡,别说他监察司,就连工部,兵部人手都不够,解试刚过,各地的学子不远千里奔赴京城,想必明年省试必将是空前盛况,陛下可得早做准备。”
楚知默就是这么提一嘴,没想到裴寂也会扯到明年的省试。
工部和兵部尚书相继落马后,分别由其侍郎顶上,将作监和御史台同样也受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