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半天,却依旧是半点银钱都没摸出来。
“驸马……”谢蔺闭了闭眼,只觉得那双手在故意点火一般到处乱摸,眼看着裴朔不死心地还在乱摸,他只好按住了那只手。
裴朔刚要疑惑,却见这人面色红润起来,甚至偏过头不敢看他,他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然而不等他下床,一只手臂却环住了他的脖子又将他带了回去。
“驸马?”
裴朔认命般闭上了眼。
可那人如同水蛇一般缠住了他,甚至呼吸在他耳边滚动,滚烫的手指在他脸颊游动,甚至故意捧着他的脸喷洒呼吸,“驸马何故不敢看我?”
裴朔动了动眼皮却未睁眼。
谢蔺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凑近他耳畔热气吞吐,顺手又将裴朔一缕碎发拨到耳后,“驸马,你的呼吸乱了。”
语调轻轻,听得人心痒,好似有无名之火浑身蔓延燃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裴朔睁开了眼,却见美人额间一颗小痣晃人心神,他一下子愣住,那野火便烧得更厉害了。
屋内无灯,满室生香,只余急促的鼻息来回交错,呼吸之间心脏剧烈跳动,陌生而异样的情绪涌上——
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
第66章
夜色渐浓,黑暗中裴朔抬起了手伸向那人,却忽听得咚咚敲门声,裴朔猛然惊起,将谢蔺按倒塞进被子里,他自己也钻了进去。
外头裴凌的声音传来,“二哥你睡了吗?”
裴朔屏住了呼吸,而身后那人却是不安分的将腿搭在了他腿上,手也环上他的腰,甚至还要往他衣襟里探去,眼看着他行迹越发放肆,裴朔只好翻过身来警告他。
“别动。”裴朔压低了嗓音。
“我已睡下。”
“有事明日再说吧。”他朝外面大声喊道。
春被里的空气本就稀薄,裴朔捂住了谢蔺的嘴,那呼吸声越发难以入耳,裴朔额间都出了一层密汗,身上的衣衫解了腰带这会儿松松垮垮地挂着,一折腾便泄出小片春光。
谢蔺整张脸都埋在对方的胸肌里,柔软的触感叫人难以呼吸,他忍不住张嘴咬了咬,又欲伸手摸去。
裴朔一激灵,很快谢蔺的手就被人钳制住,裴朔攥着他的手腕抓得死死的,似乎生怕他再作恶多端。
“那我便不扰二哥了。”门外的敲门声很快停了下来。
裴朔这才将被子掀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瞧着被子里的那人笑道:“你再闹腾我回去找公主告状。”
谢蔺被他这话逗得偏头笑了起来,这笑容越发不可收拾,“驸马,我真的……”
他从未见过驸马这样可爱的人。
裴朔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他双手交叠垫在枕头平躺着看天花板。
裴朔忽道:“我今日没顾得上问大哥原来的行程,他本来是要去克州的,如果他去克州就能救下王嫣……”
谢蔺的笑声渐渐停了,声音平稳下来,“就算他要去克州如何?你又能保证他一定能救上王嫣?保不齐他同王嫣夫妇一道丧命,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准。”
“她原本不用去克州的,我原本也能提点她的……”裴朔的声音有几分低落。
谢蔺忽问:“你真的会算命?”
良久,空气中才传来裴朔淡淡的一声“嗯”。
谢蔺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算命原本就是命运的一环,你以为你避开的,实则命运早就算上了你算命这一环。”
裴朔没再说话。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历史无法篡改,就算他真的阻止了王嫣去克州,那下次还有兰州、温州……数不胜数的土匪在那里等着贺子熹要他做刀下亡魂。
裴朔笑笑,“我还以为你想让我替你算算你有没有那个命做皇帝呢?”
黑暗中谢蔺忽地也笑了,他侧过身定定地看着裴朔,“那我有吗?”
“没有。”裴朔对上他的眼睛,却又反问:“如果我说没有,你就不做了吗?”
“那自然不会。”谢蔺改为平躺。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多年谋划。
“你做不了皇帝。”裴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