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有这些人在根本没有他出手的份儿,裴朔干脆退至众人身后看戏,裴大人真是一个周全的人呐。
裴桓不愧是守关多年的大将军,力大如山,一只手就能拧断刺客的脑袋,裴凌竟也不甘示弱,白色衣角晕开一片血花,反手一剑刺入敌人心肺。
“牛逼!”裴朔扇子挡脸伸出一个大拇指,笑得人畜无害。
正好有刺客见裴朔落单意图上前,裴朔笑眯了眼正准备大展身手,下一秒这刺客就被一杆枪一把剑捅了个对穿。
哦豁!
裴朔又退了退。
裴家二子何其争气,裴大人有此二子何愁大业不成?
这么好的基因他建议裴大人趁年轻再多生几个。
他记得北祈末年权臣郭相倒台后又出了一位权相,最后被谢蔺发动政变将其杀死在宫闱之中,此人似乎就出自裴氏一族,只不过历史流传这位裴相的姓名没有留下。
河东裴氏,自古出英杰。
用不了多少功夫,周围的杀手已经被清理干净,裴凌擦了擦手上的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般,转过头来朝裴朔笑道:“二哥天色太晚了,早些睡吧,我和大哥就不打扰你了。”
裴朔呲牙一笑。
“多谢大哥,多谢弟弟。”
公主府守卫森严,那些刺客没有下手的时机,裴府毕竟比不上公主府,那些人便闹了起来。
只可惜这些刺客见落了下风全部吞毒自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但裴朔用脚也能猜到是什么人派来的。想必是见贡院东窗事发,担心自己这个唯一活着的人证哪日又想起来,特意过来杀人灭口的吧。
等裴桓和裴凌离开后,很快就有下人将院子里的血迹尸体处理干净,连血腥味都被闻不到一丝,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裴朔回了屋子脱了外袍,那上面被溅上了几点血花,他坐在床上正解了腰带要继续脱时一道冰冷的寒刃落在他脖颈上。
裴朔瞬间惊出一身冷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这人轻飘飘藏在他的床上他竟没有任何察觉?
“好汉饶命!”裴朔嬉笑一声。
“我花十倍的银钱买我的命如何?”
“我不劫财。”那人说话,嗓音沙哑,听不出眉目来。
“那你劫什么?”裴朔手指按按搭在袖口准备取火枪,然而那人却像是熟识了他的动作,直接按住了他的手将他推倒在榻。
一副诡异的丑面具映入眼帘,裴朔不自觉被他吓了一跳。
那柄寒刃闪烁着微光,那人指尖却碰上了裴朔的脸,故意捏了捏他的脸颊上的肉,裴朔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喉结滚动时,那人却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但并未用力反而是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喉结。
“我欲与驸马共度良宵,驸马允准否?”
裴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我可是个男人?”
这北祈如此好男风不成?
连采花贼都挑男人采。
“嗯?”那人手上用了几分力,虽不到窒息的程度,却足以令裴朔心惊,他忙得一慌,“等一下!好汉容禀!我知道有一人国色天香,堪称北祈第一美人,不如我带你去找他怎么样?而且他也好男风。”
那人手上松了几分力气。
裴朔讪笑一声,“此人就藏在公主府的后院,你只肖等我把他骗来,任你为所欲为。”
那人沉默良久。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裴朔抓起枕头朝对面扔了过去,随即一个跃起反将贼人按在床上坐了上去,手中火枪抵着他的脑门。
“谢明昭,是狗你就别当人。”他狠狠地咬出几个字,顺势摘下谢蔺的面具,露出那张国色天香的脸来。
谢蔺瞬间哈哈大笑,却顺势顶了一下跨,“驸马要劫色吗?”
“你……”
裴朔冷笑一声移开火枪,“不,老子劫财,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谢蔺手中的短刃脱手,双手摊开,自觉得高举过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胜为王败为寇,我只好任由驸马宰割。”
裴朔的手往他腰间摸去,谁料这厮腰间空空,没有荷包、没有佩饰、就连腰带都是普通的布料,裴朔不死心又摸了他的衣袖依旧空空如也,最后把手伸进了胸口衣襟里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