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师:“额……”
二人一阵沉默。
“朝阳区悦景路!”
“草!”
俩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瞬间知道彼此是怎么来的了,一个疲劳驾驶闯红灯的出租车司机,撞死了一个走人行道的公务员,又撞了电线杆子连累了一个刚打上车的乘客。
“不过有一说一,你老婆长得真好看,上元节我瞅了一眼,女明星都没法跟她比,不愧是北祈第一美人,她真的像传说里那样喜欢做肉饼吗?”
女国师眼睛亮亮的,裴朔抿着唇最后点了点头,可怜巴巴道:“她超恶毒的。”
女国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可怜的孩子,不过她长得真好看,恶毒点就恶毒点吧。对了,你说你刚毕业,哪个学校的?在下北大历史系研二柳如烟。”
裴朔:“……”
“好名字,如雷贯耳。”
但柳如烟既然是历史专业,那她对于这个时代的了解程度肯定比他多,毕竟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谢蔺脑残粉,对于这个朝代其他的了解泛泛。
女国师叹了口气,“我爸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奶正做好饭,天上飘着一阵烟,我就叫柳如烟,谁知道男频小说给我干火了。”
裴朔拱了拱手,“师姐在上,小弟北大计算机大四裴朔。”
这可真是纯一家人。
女国师一抿唇,“我想回家,我宁可当研究牲,我愿意被导师骂,你都不知道这狗皇帝多吓人,他每天闲着没事就是问:国师,国运几何?问问问!他问他爹呢!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说陛下万岁我朝万岁,我总不能告诉他还有几年他不仅要亡国还要被那谢蔺弄死吗?”
她倒不介意和裴朔说这些事,所幸大家是一个时代来的,北祈国运如何,但凡读过史书的都知道。
她更不怕裴朔出去乱说,毕竟她神女国师的人设在那儿摆着,如果有人说国师是个疯婆子,那恐怕那个人才是疯婆子。
她说话时眉飞色舞,一会儿学着武兴帝的神态说话,一会儿又作为了那个端庄娴雅的女国师,一会儿又拍桌子骂一句“他妈的”,裴朔几乎能体会到她的抓狂。
“我,大好女青年,我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了,虽然我工作没有着落,但是我至少是自由的!!”
裴朔也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虽然你现在没有自由,但是你拥有了荣华富贵,以后谢蔺也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女国师可是混到了谢蔺时代的女人,确实是有几把刷子的。
女国师一撇嘴,“你可得了吧,你知道我咋死的吗?谢蔺晚年我给他喂丹药,结果他嗝屁了,他儿子把我五马分尸了。”
说到这里女国师突然神神秘秘道:“我死之前曾经研究过一篇野史,上面记载谢蔺其实是个断袖,说这个赵皇后她极有可能是一个男人!”
裴朔:“……”
裴朔摇了摇头,“众所周知,谢蔺有一个儿子,如果赵皇后是男的,那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你的野史太野了,不可取。”
女国师拧着眉,“谁知道真真假假呢,反正等过几年谢蔺发动孔雀门之变就知道了,那会儿赵皇后还没死呢。”
俩人聊了很久。
不愧是历史专业研究生,柳如烟对于这个朝代的八卦信手拈来,导致裴朔现在觉得史书就是屎。
她说:谢蔺的儿子不是亲生的。
她说:王嫣晚年养了十八个男宠。
她说:夏侯起是个断袖,还是个恋爱脑,曾因一美人而丢一城,最后连国家也丢了。
她说:谢蔺和末年的裴相有一腿,那个裴相有可能没死,被他金屋藏娇了。
她说:元朔先生其实是谢蔺儿子的奶妈,所以才能写的那么富贵。
“别说了。”
“我脑瓜疼。”
“摄入量太多了。”
野史太他妈野了。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女国师又苦口婆心地劝了一句,“看在校友的份上,我劝你不要试图干扰别人的运道,否则你就会像我一样被迫卷入历史,最后被历史杀死。”
她的神情突然认真起来,看得裴朔心里咯噔一跳,什么叫被历史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