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了?”周知予冷笑嘲讽,“我这叫钓鱼。”
“哦。”顾凛撇嘴,“挺厉害。”
“我这算啥啊,”周知予觉得这人实在是很没见过世面,“烬哥和我在农场的时候,他挤完奶闲得无聊,一下午就能钓起来一筐鱼,还能直接下海摸鱼呢。”
“陆烬?”顾凛继续吃惊,“那他也很厉害。”
“那是!”周知予笑得有些骄傲,那毕竟是他老板!
“你能教我钓鱼吗?”顾凛说着,就坐在了周知予旁边,大有你不教我我就不走了的意思,“我可以给你报酬。”
周知予虽然性格不咋样,但也没太多心眼,点头让出位置:“行啊,报酬什么的就算了吧,要是你钓到比较好吃的鱼,给我留一口就行。”
顾凛看向周知予,哑然一笑:“好。”
周知予给顾凛做了个鱼竿,又弄了点肉虫子,然后两个人就开始钓鱼。
顾凛不断观察起周知予。
只见周知予半跪在礁岩凹陷处,钓线在水面上绷成稳定的弧线,手腕每隔几秒轻抖一次——那是专业的“诱鱼频率”,和程砚在镜头前甩竿的花架子截然不同。
他怎么会想到程砚?
还是忘不掉吗?可恶
“顾先生的诱饵沉底了。”周知予突然开口,指尖熟练地收线,银鳞小鱼在钓钩上折射夕阳,“咱们用的活饵要晃一晃才管用,你这样只能钓到螃蟹。”他说话时没回头,目光专注于水面。
顾凛盯着自己的钓线,想起昨天程砚曾笑着说“凛哥钓的鱼一定最威风”。
此刻他冷笑一声,拽起钓线,果然钩着半只青蟹:“比起钓小鱼,我更擅长处理麻烦。”
周知予终于转头,眉骨处的旧伤在夕阳下泛着淡红:“谁是麻烦?”
顾凛这时候聪明起来了,看向周知予:“你说呢?”
“程砚?”周知予面露不悦,“你觉得砚砚是麻烦?”
钓线在水中晃出细碎的涟漪,顾凛又想起程砚昨天在雨后补妆的场景:用赞助商的粉饼遮盖眼下的假晒斑,睫毛膏涂得比在红毯上还精致。
他捏紧钓竿:“你觉得他是真的需要人保护,还是需要人配合他演戏?”
周知予的手指顿住,想了想:“至少他愿意为节目付出,不像某些人,把荒岛生存当成私人恩怨场。”
顾凛又想起程砚藏在珊瑚堆里的能量棒——包装纸撕得整整齐齐,摆成节目组logo的形状,分明是算准了镜头会拍到。
他笑了:“付出?他连被蚂蚁咬都要计算尖叫时长,你管这叫真诚?”
周知予的钓线突然绷直,他却没急着收线:“那你呢?”
他转身面对顾凛,瞳孔映着碎金般的夕阳,“你现在对他的嘲讽,难道不是另一种表演?”
海浪冲上礁岩,打湿两人的裤脚。
“我表演?”顾凛拽起钓线,冻鱼块在水面拖出长长的波纹,“那至少我演技很好。”
周知予的手猛地收紧:“你又不是艺人,根本不懂当艺人有多难!”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火气,钓竿在掌心压出红痕,“至少我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你们——”
“而我们怎样?”顾凛逼近半步,钓线在两人之间晃成利刃,“我们至少在自己的领域做到了靠前的位置,你说你们是个艺人,请问你们是唱出好听的歌了还是跳出好看的舞了?你敢开麦了吗,周先生?”
顾凛说完这句话,自己都愣了。
他忽然发现,他不太喜欢程砚,可能还有个深层原因——他们不够厉害。
可还不等他细想,周知予已经朝他冲过来了。
片刻后,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顾凛本来就一直在学格斗,但也许是因为最近比较吃的太少了,或者是太累了,他竟然一时间有点打不过周知予。
一边招架,顾凛一边又想。
这小子打架有一手
小岛的另一边,也有两个人在打架。
不过这是后话了。
此刻石屋里飘着椰香粥的热气,乔意燃正扒着门框往外观望,鼻尖还沾着陆烬刚才喂他时蹭到的椰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