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刚好就想爬树?”陆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乔意燃感觉后领一紧,整个人被拎小鸡似的拽回藤编吊床,“昨天是谁说胡话要吃烤章鱼,结果闻到腥味就吐?”
“那是意外!”乔意燃不服气地踢掉盖在腿上的棕榈叶,“我现在活蹦乱跳,真的已经好了!”
他晃了晃脚丫,脚趾头故意蹭过陆烬放在石屋中央的竹筒——里面装着刚接的露水,是陆烬特意晾温了给他擦手的。
陆烬蹲下身,指尖贴在乔意燃额头上,眉头微皱:“体温正常,但不准碰冷水。”
他转身时顺手把乔意燃的草鞋往自己那边踢了踢,意思很明显,别想出去。
“陆烬你这是虐待病患!”乔意燃扑向石屋门口的竹叉,却被后者眼疾手快地举过头顶:“医嘱说你需要静养,捕鱼这种粗活——”他突然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乔意燃的,“交给更强壮的男人就好。”
更强壮的男人说完便转身去搅粥锅,衣角却被身后的人拽住。
乔意燃扯着他的衬衫下摆:“男人,能不能带我去海边散步?就十分钟,看看日落也行?”
陆烬看着对方的眼睛,,猛地转头,盯着篝火堆说:“黄昏的时候风最大了,等晚上在屋里看星星就行。”
手里的木勺却不小心碰翻了盐罐,白色的颗粒洒在烤架上,像落了一地的碎钻。
乔意燃趁机溜到石屋角落,踮脚去够挂在横梁上的贝壳风铃——那是他昨天迷迷糊糊时陆烬编的,说能防蚊子。
结果刚碰到风铃绳,腰上突然多了只手,整个人被抱回吊床:“老实待着,粥好了。”
“你这是囚禁,你个变态!”乔意燃抱着陆烬递过来的贝壳碗,里面盛着煮得烂熟的椰肉粥,“我要抗议——”
话没说完就被一勺粥堵住嘴,椰香混着淡淡的海盐味在舌尖化开,是他最爱的味道。
陆烬他伸手擦掉乔意燃嘴角的粥渍,指尖划过对方滚烫的耳垂,自己耳尖却先红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乔意燃尝试了三种逃跑计划:
假装脚麻让陆烬揉腿,趁机去够门边的草鞋;
用贝壳当镜子,指挥陆烬“左边头发翘了”,结果对方识破后直接把他的镜子没收;
甚至祭出杀手锏——扑到陆烬背上装考拉,却被男人反手托住膝弯,稳稳地抱回吊床。
“陆烬你是不是偷偷当过牧羊犬啊?”乔意燃趴在吊床上,看着对方在石屋门口布置新的防蛇贝壳阵,语气里满是不甘。
陆烬头也不回,手里的棕榈纤维绳突然甩出个漂亮的花结:“羊比你乖多了。”
暮色漫进石屋时,乔意燃终于放弃挣扎,乖乖地窝在陆烬身边喝海带汤。
男人的手臂圈住他的肩膀,体温透过潮湿的T恤传来,比篝火还烫。
远处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混着贝壳风铃的轻响,像首温柔的摇篮曲。
“明天真的不能去礁石区?”乔意燃仰头望着陆烬下巴上的胡茬,突然发现对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陆烬低头,鼻息蹭过他的发顶:“等你能一口气喝完三碗粥再说。”
石屋外,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乔意燃的影子正偷偷踩陆烬的影子脚丫。
而陆烬假装没看见。
乔意燃忽然说了一句:“要是能一辈子待在这儿就好了。”
陆烬一愣,抬头看向乔意燃:“不会烦吗?”
乔意燃也看向陆烬,反问道:“你会烦吗?”
陆烬呲牙一笑:“你不烦我就不烦。”
“嗯。”
乔意燃正想再说些什么,陆烬抢来的林耀的电话忽然响了。
俩人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在开心的时候,是想不起来玩手机的。
他们也没想到这时候,谁会给他们打电话。
一看来电显示,两个人更是愣住了。
上面显示——星熠娱乐。
陆烬看向乔意燃,乔意燃想了好久好久才想起来:“啊这好像是我的经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