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聿越发看杜知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关中,还得你自勉励之。”
“下官知晓的。”二人谈话说的隐晦,拓跋聿听得云里雾里,“待此事尘埃落定,下官便请辞还乡。”
请辞还乡?
拓跋聿当即坐直了身子,“卿正值壮年,缘何请辞?”
她与冯初走得近,心中酸涩是一码事,有才干的臣子骤然请辞,那是另一码事。
“陛下有所不知,”冯初开口替她解释道,“杜郎若非家中变故,是断不会来官场上走一遭的。”
“微臣应了她,她帮微臣做事,微臣助她踏遍大魏山川。”
倒对她志向这般上心么?
冯初还与杜知格说了些什么,她却听得不大清了。
圣人难为,贪爱,方是人之常情。
二人相谈良久,冯初去送杜知格,春光灿烂无限好,暖阳般的人物,瞧见了,就不想离开了去。
她相送着她。
她目送着她的背影。
分不清孰近孰远,模糊了视线,最后看不清来人,也看不清自己。
“陛下?”好端端的,怎么又垂泪了?
拓跋聿由着她带着自己入内,遣散了婢子,揩拭泪水。
“阿耆尼”
“臣在。”
紧咬着唇,半晌不语的小皇帝总算肯开口,冯初松了一口气,这个年纪的孩子,当真──
猝不及防被人抱了满怀。
腰间扣住的手越来越紧,冯初霎时间慌乱,“陛下?”
“你你”
你为什么不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想如此对她张牙舞爪,又害怕彻底惹恼了冯初,以后眼前人日日同她冷眼相待。
只能将腰间的手收得更紧、更紧
“陛下臣要喘不上气了”冯初不晓得这小皇帝发了什么魇,无奈道,“臣、嘶──”
锁骨处传来微微的痛楚和濡湿。
拓跋聿在咬她?!
“陛下!”
冯初又惊又气,一国之君,怎得如此不成体统?!
“阿耆尼”她到底松了口,扣在她腰间的手依旧很紧,脸埋在她肩颈处,不敢瞧她。
冯初恼极了自己的性子,为何这人声音委屈些,就不愿对她疾言厉色。
“朕就是心慌”
冯初气笑:“心慌有太医令,臣又不是药材。”
“是阿耆尼不是药材。”拓跋聿哽咽,是她的错,是她克制不住心中贪爱。
“阿耆尼”
她松了手,不愿让冯初为难。
又害怕她哪怕低着头,杵在冯初面前,就已经是一场为难。
“陛下今日如此无状,总该给臣一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