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下,是卧室门被大力关上发出的声响。
沈允淮呆呆地看着那扇关闭的门,一时间有些疑惑,从这里到门边少说也有个七八步的距离,萧宴迟刚刚是怎么同手同脚但三秒钟就回到卧室的?
正常人的速度会有这么快吗?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沈允淮也就随他去了。
沈允淮不知道的是,萧宴迟才刚离开,他的身体周围便缓缓萦绕起一股死气,很浓很浓,似乎刚刚只是因为萧宴迟在它们才好好地藏着没敢露面一样。
坐在沙发上缓了好半天,晕沉的脑袋才稍稍好了一些。
洗完澡,他把今天从舒影偷出来那些东西整理了一下——三个厚度不一的信封,还有两串项链,一条翡翠手镯,三个戒指。
把东西摆在床上,沈允淮才后知后觉有些头疼。
不是对这些东西,是他真的有些头疼,估计是昨晚没睡好,有些偏头疼也是很正常的,沈允淮想。
他抬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暂时把那些珠宝什么的收了起来。
原本他是不打算拿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的,无奈保险箱一打开它们就静静地躺在那迎接自己,不拿倒显得是自己不解风情了。
虽然沈允淮不怎么识货,但至少那条帝王绿的翡翠手镯应该就值不少钱,说不定就是舒月衫给‘沈允淮’准备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那三个信封。
沈允淮收起珠宝,小心翼翼地用刀划开了信封,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沈允淮开信封的时候只觉得手有些抖,视线也有些无法聚焦,就连心跳声也有些大。
奇怪,他有那么激动吗?不就是三个意味不明的信封?
沈允淮把这归结于自己太过激动,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打开信封的瞬间,他浑身上下的死气就好像活过来一样,翻滚腾飞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将他的身影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隔壁的萧宴迟刚刚结束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冷水沐浴——小出租屋只有一个卫生间,萧宴迟只能等沈允淮洗完澡再进去。
但浴室的面积太小,属于沈允淮沐浴露的香味萦绕在里面久久不曾散去。
萧宴迟本来就因为两人差点亲上,浑身都有些燥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悸动又因为浴室的味道窜了上来。
没办法,只能多放点水压一压了。
萧宴迟才刚躺床上,就敏锐的察觉到房间里的死气变浓了些。
刚刚要是沈允淮没做那些多余的动作害得他一下子大脑宕机的话他原本是想出手帮沈允淮消解一部分死气的,至少不不能让金丹受到威胁。
但谁知道……
算了,现在来应该也不算晚。
这么想着,萧宴迟干脆坐起身来,手上掐了个诀,一道金光便从他指尖飞出,钻过门缝去了隔壁。
金光飞过去,没过几秒又急吼吼地飞了回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猛地撞进萧宴迟怀里,逼得他吐出一口鲜血。
萧宴迟皱眉,抬手擦掉唇边的血渍,神色忽然一沉,猛地起身朝隔壁奔去。
消解死气的术法只有一种情况会遭到反噬,就是需要消解那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五感彻底关闭,法力不能直接抵达对方体内。
但这种直接遭到反噬的情况萧宴迟此前从来没有遇见过。
一撞开房门,萧宴迟就看见沈允淮趴在床边,浓黑的死气将他包裹其中,呛得萧宴迟几乎睁不开眼。
操……
萧宴迟三两步迈到床边,一把将晕倒在床上的沈允淮捞进怀里。
他面色惨白,原本红润的唇瓣此刻一点血色也无,就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快要探查不到。
“沈允淮,醒醒!”
萧宴迟喊他,但沈允淮并没有任何反应。
没办法,萧宴迟只能扫掉床上铺着的那些纸片,把沈允淮平放在床上,用手指强硬地掰开沈允淮的唇瓣。
原本温暖柔软的唇瓣现在竟然也变得冰冷僵硬,萧宴迟的心脏都在接触到沈允淮唇瓣的瞬间颤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的身体怎么会弱成这样?
难道真是他昨天晚上搞得太狠了?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自负的萧宴迟在此刻竟然也隐约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