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田酒来问,他决计是不肯说的,可如今不一样,听见田酒这样问,他心头居然一喜。
她是在好奇他的过去吗?她听了又会作何反应呢?
嘉菉眼底略带忐忑。
“原来是这样,”田酒安慰了句,“没事,头发很快就会长出来的,你没头发也挺俊的。”
“真的吗?”
嘉菉眼睛一亮,灼灼地望着她。
田酒觉得如果他像大黄一样有尾巴,这会指定甩得啪啪响。
“真的,”田酒认真点头,抬手摸上他的眉骨,“你是我见过长得最俊的男人了。”
软软凉凉的指尖在眼上滑动,与眼球只有寸许距离,危险中又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旖念。
嘉菉喉结上下滑动,胸口滚烫又酸软,说不出的雀跃。
像要起身耍一套拳,才能平息体内翻滚不休的热血。
“我是你见过长得最俊的男人……”
他牙牙学语般的,重复一遍田酒的话。
“是啊,又高又壮又俊。”
田酒说的是实话,语气坦率,眼神诚恳。
嘉菉一颗心软得扶不起来,像是火热要烫化。
她怎么会这么喜欢他,现在她就是要他跳河,他恐怕都能二话不说跳进去。
嘉菉甚至开始觉得不配,他真的值得她这么喜欢吗?值得她对他这么好吗?
田酒抬眼,吓了一跳:“你眼睛怎么红了?”
嘉菉眼神闪烁,别开脸,声音闷闷:“……没有。”
“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田酒凑过去,不让他躲避,直视着他。
嘉菉垂下眼睛,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居然被娇小的田酒堵着进退不得。
他狼狈地用手遮住脸,气急道:“没有!”
“好好好,没有。”
田酒不为难他,又靠回树干。
好一会,他还用手盖着脸。
田酒踢了下他的小腿,嘉菉整个人都一抖,终于放开手,瞪她一眼,眼圈微微红着,瞧着可怜巴巴的。
怎么就哭了呢?难道就因为夸了他一句?
这么想着,田酒忽然觉得,他真的有点可怜。
虽说她没出过镇子,可也能看出来既明嘉菉兄弟不是普通人,田家村只是他们歇脚的地方,不会是他们的终点。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被夸一句就哭呢?
田酒无声叹了口气,又摸了一把他的头:“头发已经长出来了,再过个几个月,都能束起来了。”
嘉菉没躲,等她摸完才假装要拍开她的手:“你刚才还说我是最俊的,难不成头发没长出来,就不俊了?”
“无理取闹,想听我夸你就直说,”田酒笑,指指他的耳朵,“你耳朵红了,又害羞了?”
嘉菉不用摸都能感觉到,本就如火烧的耳朵更热了,几乎发着烫。
他捂住耳朵,背过身去:“才没有。”
田酒笑嘻嘻戳他的背,脊背肌肉一动,田酒看着好玩,又戳了下,肌肉又是一跳。
她戳戳戳,嘉菉猛地回过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又做什么!”
“不做什么,玩一玩。”田酒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