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什么,玩我?”
嘉菉松开她的手,抱胸往后靠,红着脸似是恼怒。
田酒收回手,也往后靠:“不可以吗?”
风起柳枝摇,柔柔扫过嘉菉侧脸,叫他想起田酒指尖抚在眼上的温度。
他不看她,语气也不甚好:“随便你。”
可一细看,耳根子还是红的,像只故作凶狠炸毛的害羞小狗。
田酒不做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
嘉菉立马回头,也跟着站起来:“你做什么去?”
田酒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还是不做声。
嘉菉崩着的神色瞬间软了,凑过来声音低了些:“你生气了?我又没说不让你玩……”
田酒噗嗤一下笑出来:“你说什么呢,谁生气了,该回家吃饭了。”
嘉菉知道自己被她耍了,可看着她的笑颜,也不自觉地跟着笑出来。
晌午阳光炽热,两人低着头往回走,没了聊天的心思,都被晒蔫巴了。
嘉菉看向前方的田酒,草帽也遮不住太多地方。
她低着头,露出一片后颈,被晒得通红。
嘉菉皱眉,眯着眼往天上看,脚下调整位置,稍稍贴近田酒,直到田酒整个人都被他的影子笼罩住,他才满意地松开眉头。
田酒走着走着,忽然觉得后背好像没那么晒了。
一转头,嘉菉紧跟着她,见她回头,又故作无事地移开目光,只是脚步亦步亦趋随她而动。
田酒莞尔:“谢谢啦。”
嘉菉脸红,哼道:“走快点,饿了。”
还没到门口,大黄吧嗒吧嗒地跑出来,嘴里咬着一截黄瓜,咔嚓咔嚓。
田酒随手揉一把它的狗脸,摸到凉凉的狗鼻子和冰黄瓜,也觉得渴了。
她大跨步进了家门,既明正在廊檐下摆菜,闻声回头。
他今日穿的不是田酒给他买的粗布衣裳,而是他自己的绸布衣衫。
天青色宽大衣袍长身玉立,行走间如水流动,再配上他颀长清癯的身段,从容沉静,这一方土屋小院似乎都雅致起来。
俊美温柔的脸庞回首一笑,田酒都愣神了。
“小酒回来了,休息会马上就能吃饭了。”嗓音清朗柔和,如山涧流水淙淙。
嘉菉被田酒堵住,疑惑地探出头来:“怎么不走了?”
刚问完,就瞧见了既明。
“……”
“你做什么样子?”
嘉菉眼中他是千般万般做作,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可恶得很。
可既明只勾唇一笑:“说什么呢,洗手吃饭了。”
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叫人一拳头打进棉花里。
嘉菉一转头,田酒眼睛都快直了,盯着既明花蝴蝶似的走动侧影。
有那么好看吗?
嘉菉低头看了眼自己,裤腿挽起来,小腿上还有泥,皮肤也是更深的小麦色,与既明那白鹤玉壶般的
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田酒说他是她见过最俊的男人,可此时此刻,面对从来都压他一头的兄长,他的心仍旧不可避免地沉下去。
“有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