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嘉菉都很不舍,嘉菉拉着她不松手:“要不我也去镇上,只要不在你面前露面,就不影响你了吧?”
田酒笑:“何苦折腾呢,过几天不忙我再回来。”
既明把食盒塞过来,里面有他下午新烹的栗子糕,一罐子杏脯,还有一盆挑得最嫩的白皮板栗。
他叮嘱:“有什么事让来福回来报信,我和嘉菉必定立刻赶过去,千万照顾好自己。”
田酒接过食盒,打开看一眼,故作夸张道:“哎呀,好香呢,真怕还没到镇上,食盒就已经被我吃空了。”
既明失笑,轻捏她的脸蛋
肉:“吃空就吃空,我连夜再做一盒子给你送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在外面赚钱,你们和大黄在家里也要好好看家,我和桂枝姐打过招呼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田酒虽是笑的,也有些不放心。
这还是自既明嘉菉来这里之后,她们三个人第一次分开两地。
“知道了,”嘉菉抱了她一下,又很快松开,“我会很想你的。”
田酒定定看了他两秒,又抬头看天,笑起来:“好了,我该走了。”
她跨出家门,大黄追上来,贴着她的腿蹭她。
田酒捏它的耳朵:“好了,你也回家去,我过几天就回来,乖乖的。”
大黄听懂了,低低呜呜一声,坐在家门口望着田酒远去。
太阳西斜,空气中残存着热度,风也是沉闷的。
路过村口时,田婶子虚掩的门被撞了下,立马露出半张痴呆流涎的脸,脑袋来回乱晃,嘴里呢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没等田酒多看一眼,那张脸很快被一只手拽回去。
门缝里传出女人低低的哭骂声。
田酒收回眼神,迈步往前走。
她知道那是田丰茂。虽然田婶子不让他出门,他的事也在村里传遍了。
他买来的蒙汗药剂量太大,田酒幸亏只吸了少量,剩下的全被他自己吸进肚子里,又耽误太久,送去大夫那里时性命垂危。
好不容易救回来,人已经痴傻了。
村里人都说他恶有恶报,田酒没参与任何人的议论,也没再去过田婶子家。
她接着往前走,走出村口。
山道上烟尘滚滚,远远两匹高大骏马疾驰而来,马镫上镶了金,马背上两个男人,一黑一白,皆一身劲装,双目炯炯有神,衣着不凡。
灰太大,田酒用袖子掩住口鼻,往旁边躲了躲。
来人勒马,马匹高高扬起头颅嘶鸣,修长马蹄落地,嘚嘚乱踩。
当头那人下马,朝她一拱手,一张白净面庞慈眉善目,打听道:“敢问姑娘,此处村庄可是田家村?可有一户姓田名酒的姑娘?”
田酒眼睛一眨,点了下头:“是田家村,也有姓田名酒的姑娘。”
“这户人家居住何处,还请姑娘指路。”白衣人又是一拱手,笑得极可亲。
“直走,下两个土坡,绕过稻草堆,越过水塘,再左拐右拐左拐右拐,到头有两户人家挨着,门口有石榴树的就是田酒家。”
田酒一口气说完,白衣人愣神,没想到多问一句,能得到这么精细的路线。
“多谢姑娘指路。”
他谢完,正转身离开,田酒叫住他:“哎,你……”
马背上另一人脸颊黑些,目光锐利射来,显得凶光毕露。
问路的白衣人回头,笑容依旧:“姑娘,怎么了?”
田酒上下打量着人和马,问:“你们是不是挺有钱的?”
白衣人恍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碎银,放到田酒的四方食盒上。
“这是姑娘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