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酒看了眼那粒银子,问:“你们只有这么大点的银子吗?”
问话一出口,白衣人面上的笑收了些,马背上黑衣人更是不客气,马鞭一甩,破空声响起,惊得马儿乱转。
黑衣人开口,嗓音粗些:“你这丫头,好生贪心,给你几个铜板都是多的,有银子还不满足吗?再来纠缠,当心我的马鞭!”
等他说完,白衣人才开口制止:“怎么说话呢,姑娘,不会理会他,你且去吧。”
田酒“哦”了一声,把那粒银子塞回白衣人手里。
“我不要你的钱,我有钱,你们留着路上吃饭吧。”
话里还有几分怜悯,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田酒是在可怜他。
白衣人黑衣人:“……”
这是哪来的奇葩丫头?他们用得着她可怜?
白衣人捏着银子:“姑娘这是何意?”
田酒看了眼那小小的银粒子,没搭理他,转头离开。
走出几步,背后响起马蹄嘚嘚声,田酒回头,人马已奔入村子。
田酒看烟尘四起,嘀咕道:“怪不得要卖儿子,原来上京人这么穷吗?”
她摇摇头,掉头往前走,并不准备回去看他们去姓田名酒的姑娘家里做什么。
走进山路,有山壁遮挡,凉爽许多。
田酒从食盒里摸出来一只温凉的栗子,随手剥了塞进嘴里,甘甜脆口,她皱着的眉头舒展开。
没关系的,人与人之间总是这样。
没有人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
这段时间很开心,足够了。
田酒独自一人回到巧珍阁,离开两天,事情累计了不少。
她日日忙碌,松开的眉头又紧紧皱起来。
在巧珍阁呆两天,晚上她又睡不着了,翻来覆去很久,田酒走到院子里,坐在廊檐下看星星。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里的星星没有家里亮。
不知道嘉菉和既明在做什么,不对,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
可是,离开为什么不来和她说一声呢?
想到这里,田酒难得有些生气,她鼓着脸,也不知是瞪着谁。
瞪了一会,她又泄气,趴在膝盖上。
她分辨出来了,她不喜欢在巧珍阁干活,她更喜欢留在村里。
正这时,来福屁股着火似的跑进来,往她房间里冲。
“田姑娘!田姑娘!”
田酒在台阶上朝他招手,有气无力:“我在这里。”
来福一个急转弯跑过来,撑着腰直喘气,手里举着一封信。
“有大事,上京来的信!”
田酒疑惑,立马接过来。
既明和嘉菉难道是飞回去的吗?这就有上京寄来的信了?
打开一看,什么都看不懂。
田酒这才想起来,她不认字。
“来福,你给我念。”
来福识字,郑掌柜亲自教的他。
他拿着信,第一句说的是:“这是郑公子写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