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嫌弃你,”
那伯娘斜眼一瞅,桑娘旁边那个没有礼数,见着她也不知道规规矩矩,唤一声“伯娘”的冷漠寡淡男郎,
撇撇嘴,勉强说一句,“到时候,将你家这口子也捎带来,伯娘给你好好露一手,”
“好嘞,”
这位被殷稷惹得不高兴的大伯娘,说完这一句话,就背着人朝着男子,暗暗翻了一个大白眼,方施施然走回家了,
殷稷没瞧着,这大伯娘冒犯之举,自然并无甚不悦情绪,
但完全一丝丝不悦情绪都没有,倒也不尽然,小女子踩着软底绣花鞋,走路缓慢如龟,
他两人一道碰到不少嘴无遮拦乡野村妇,
村妇都是嫁人过来人,自然晓得怎么个事,
每碰到一个,都要停歇下来,拉着桑娘挤眉弄眼欲言又止一番,殷稷从最初面无情绪,寡淡相陪小女子索然无味逛这破烂不堪村子,
到现在,面庞陡然一沉,黑如锅底情绪晕染,凛然气势都能提笔蘸墨画符念咒了,
“伯娘瞧着你好几日都没出院子,方才新婚就是你家夫婿再是怎么不着调,你也不能这样任由他胡来,”又一个熟络伯娘,拉着小女子,开始不高兴说教,“你是一家之主,平日同夫婿相处,你要挺直腰杆子立起来,不能被他踩到头上指东往西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还不有没有礼数规矩了?”
“就算再怎么贪欢,你也要让他憋着,瞧他这几日把你折腾成什么样,小脸憔悴可怜见的……,”
那没有分寸,连旁人帘帐中情事都胡乱多嘴的大伯娘,说着说着就冷不防,将男子给桑娘掳上去盖得严严实实,恨不能将她彻底藏起来宽大兜帽,一把给拉扯拽了下来,心疼娇娇地唤着她,
殷稷蹙眉,骤然更加有些不悦,
他目光灼灼紧盯那被拉扯下来,宽大兜帽,
桑娘这会子也有些羞赧,白皙脸庞泛起两团点点红晕,毕竟帐中房事这些有些私密,她也不好意思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卷着檀口小舌,不管不顾与这个伯娘讨论起来,
只能“嗯嗯啊啊”对付了几句,然后赶紧拉着男子悄咪咪遁走了,
殷稷心情不畅,在外头晨起复建走练一段时日,早就将这个村子山野小道摸熟,牵着小女子朝着人少地方踱步过去,
然后停歇下来脚步,将那又宽又大兜帽,执拗又给重新罩上去遮掩的严丝合缝,只露出一截白皙下巴,
殷稷左右窥扫一眼,见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方胸口吐出一口浊气,平缓一些神色,
他蹙眉,不悦,“你以后,给我少出些门。”
这村子里妇人,比这小女子还要见识浅薄,无聊至极还要到处管闲事,管到旁人帘帐中二三旖旎几妨,这让殷稷感到冒犯无比,
愚昧,蠢货,
早晚收拾了这个村子,
而且他更忧虑多疑,脊背发麻十分后怕是,万一这小女子说秃噜嘴,一不小心将他榻上腰腹使不上力气之事,给大肆渲染出去,
……
以后还是不能放任小女子,独自一人出门走街串巷,殷稷有些不放心这没分寸小女子,
不出门,这怎么能行,
桑娘在家里西侧炕屋,都憋闷整整七日,再不出来放放风,她都要消受不住了,
她不依,“夫君若能七日夜里不折腾我,我就少出门。”
殷稷抿着一张寒凉薄唇,一声不吭,不悦攒起威严厉目,瞪一眼小女子,“多嘴。”
他还是放不下心,只能咬着牙,硬邦邦强势加一句,“你瞧你憔悴的,身子骨也软成这样,站都站不稳,日后出门唤上为夫,我陪同你出去方才能放心知道了?”
男人知道心疼怜惜家中娇妻,桑娘自然高兴,
这男郎君近日表现,都是桑娘过往少女怀春时,梦中情夫,该有的完美无缺模样,
他这样心疼人,
当下心底头泡着蜜一样,踮起绣花鞋,吧唧一口亲在了殷稷冷硬下巴颏上,
殷稷说话寡淡声,一滞,他停歇下动作,敛目低眸窥小女子一眼,
伸手用指腹抚弄了一下自己冷硬下巴颏,将沾染女子唇脂,给擦拭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