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殷稷很是不喜这张软榻,
好几次都动过把这张软榻,给拿劈刀砍掉横七竖八扔到锅灶里当柴火烧干净念头,
再者这张软榻,是小女子未嫁人之前,自个儿独宿时睡的寝床,
睡她一个人,自然宽宽敞敞,没什么拥挤不堪感觉,
但现下加来一个他,
殷稷整个身躯本就高高大大,长胳膊长腿的,每次跟着小女子窝在这张软榻上,都束手束脚不太舒坦,窝窝囊囊的,
根本就无处安放他这一身欣长身量,
这会子心底里头,跟小女子生恼怄火,
对着这张软塌更是瞧着不顺眼,
回来时候,殷稷宽大掌心还紧紧攥着小女子一双柔荑,这没分寸小东西竟然还敢这样胆大包天,当着他面明晃晃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外男看,
殷稷皱眉不悦,一路心绪都不畅快,现在胸膛口那还憋着一堵火气,怎么都平缓不下去,
冷不防被高大身躯男子,腕骨一松,扔撇到院子里,桑娘细软腰摆旋转一圈,裙裾飞扬,迷迷糊糊停歇下来,
偏过头瞥一眼,心绪不虞,脸色极其难看,撂摆往主屋子里阔步朝前走的男子,
咬了一下唇瓣,不知哪又惹这个煞人不高兴了,
成日脾性敏感古怪,真是捉摸不定,
桑娘双手提着裙襦,踩着脚下精美绣花鞋,莲步轻移小跑着过去,
巴巴地问,“夫君君,你怎么了。”
前头一语不发,抿着薄唇往前走高大男子,跨进主屋子里头,随手揭开床榻上的帘帐,将软榻上那一个厚实暖和的衾被褥,单手扯拽过来抱到胸膛里,
瞧都不瞧小女子,懒得给她一记眼神,拿着厚实暖和衾被褥就折返回身,朝外阔步走去,
一路大踏步回到西侧炕屋子里,把厚实暖和衾被褥就这么随手抛在了土硬炕上,
意思不言而喻,今晚他两要睡这,
这小女子平日娇里娇气,不爱睡这屋子里头,往日都是殷稷将这女人柔软身子揽抱在胸膛里,低沉着嗓子诱哄,这么久过去小女子都没松口要回来过,现下完全不想再惯着她,
今日心肺管子气得要冒火,殷稷心底里一点想要在疼宠着她的心思都无了,直接强势拿过厚实暖和衾被来到这西侧炕屋子里,
连声招呼都没根这小女子打,堂而皇之就这么抱着被子过来,
把被子抛到炕山也一语不发,一记眼神都没给她,
“夫君~,”小女子可怜巴巴跟在他身后走着,
殷稷不理,去仓房里码得整整齐齐木柴里,搬挪几根过来,点火引燃灶锅炉子,
冬日雪重,气温骤降,
若是不引燃接连西侧屋子大炕的灶炉,夜里会很冷,
这女子冬怕冷夏怕热,到时候夜里冷着她,又不肯跟着他睡在西侧炕屋子里头了,
将屋子里头烧得暖暖烘烘,屋子里头有一张很大的火墙,不但土炕暖和,连火墙都热气腾腾,根本就不用在烧炭盆。
拍了几下粗粝手掌心的肮脏灰渍,殷稷又返身回到西侧炕屋子里头,翻找出来一件干净宽大袍子出来,单手拎在手里去往水房方向,
“夫君~,”
这小女子还在他身后,巴巴地跟着,
殷稷半点都不肯领情,心软理会她,
忠诚是他这女子底线,半点不容得她冒犯逾越,触碰都不能触碰,
男子淡漠着一张面无情绪脸庞,冷吊着一双深邃眸眼,勾嘴冷冷轻笑一声,就啪嗒一声紧阖上水房大门,
“……”愈加阴阳怪气,
还是阴测测像什么邪祟冷蛰着想要掐死你的那种不适,
咬着唇瓣,桑娘无语凝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