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妇,作闹起来是真让人厌恶,头痛不已,但又着实好哄,
只要顺着她心意就万事好说,一旦不顺着她,自然就会想方设法作闹得他没法招架,
等着这小妇人将他凌乱书案都给拾掇好,殷稷方才给这小妇扔了一摞文书捧着,
他又找了一件小号衙人衣裳,给她套上,不若就这小妇显眼的白皙脸蛋,还没走出官署衙门,就被人看出端倪来,
殷稷特意给她碰了一摞高高文书,将她娇媚俏生生脸蛋都给遮挡住,又挑了下衙两柱香后,方才缓缓带着这小妇从官署衙门里出来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殷稷嘱咐马夫去了一家酒楼,期间停在成衣铺子前,给小妇人买了一身衣裳,在马车里抬眸淡淡瞥着小妇人换好衣裳,
又从袖摆里挑了一方丝软黛色面巾给小妇戴在娇面上,
不是他不想给这小妇带帘帽,现下是酷暑季节,不似地牢里那般阴暗潮湿,外头闷热小妇人一戴那帷帽就吵吵嚷嚷闷热,
没法子,殷稷就只能花银两给这小妇买了面巾,
她这张脸太过招摇过市,平日小妇没出事前,殷稷都不愿意让这小妇人随意出门,更何况她现下还被关押在梧州地牢里,自然更不能让人瞧出来这小妇被他徇私枉法,给从地牢里带出来放风,
小妇人大许是被关押太久,一到街上就难掩兴奋,眼神微闪亮晶晶,
因着小妇人要遮掩身份,在马车里她还特意换了妆容,平日有殷稷余威压着,不怎么让小妇人描眉画艳妆,她本就浓艳,在画成艳妆出门,整个梧州城男人就什么都不用干,光觊觎他女人了,
他自然小心眼不愿意,是以小妇人平日妆容都略显端庄大方,这会儿因着要遮*掩身份,小妇人描了一张妖艳至极的妆容,还在额头点了花钿,
犹如点睛之笔,
哪怕是带着黛色的丝软面纱,遮挡着容貌,还是一眼就惹人注目,
殷稷一瞧她画出这般妆容就恼火,斥责她以后,她还振振有词,“我平日不常这般装扮,旁人自然瞧不出我什么,若是还是像往日那般点妆,岂不是明晃晃告诉旁人严正律已的通判大人徇私枉法了,”
她还知道他在徇私枉法,男人被这小妇气得眉心骨又开始突突直跳,胸膛起伏不定,呼吸紊乱,
但他若想掌握梧州权势,在名声上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瑕疵,这小妇确实不能让旁人发现被他从地牢里带了出来放风,
这小妇跟烫手山芋般,着实麻烦,
殷稷狠狠蹙着眉头,被小妇人一双细软小手给拉下了马车,
夜里的梧州城,灯火辉煌,百姓人来人往,热闹喧哗,
小妇人牵着男人的大掌,来到梧州城闹市,
没一会功夫,男人手里就提着大大小小,只有幼童才会买来玩的拨浪鼓之类物什,
上次年关,没给这小妇提着买的物什,回家就与他闹了许久脾气,这会儿闹市喧哗,殷稷不想与小妇人吵嘴,只能帮着她提着这些无用之物,
闹市之所以称之为闹市,那必然是人潮汹涌,
遇见熟人什么自然就不打稀奇,
“大人,真是好巧,”身后赵锦凝带着黛奴,捏着掌心里手帕缓缓走过来,她瞧见男人身侧那道陌生纤挑身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紧紧捏着手帕,缓慢启唇,“这位女郎是……,”
桑娘在两人身影间逡巡一圈,眸色微凝,挑笑着上前揽住男人臂膀,轻浮勾了一下男人腰封下玉佩,娇羞依偎在男人高大身躯的肩头,
“奴……奴家是大人在外头养的妾室,”说罢,她还怔忪眨了一下眼睛,“说来也是怪,往日大人都不肯将奴家带出门示人,今日却忽然有闲情雅致带了奴家出来散心,奴家心里很是惶恐不安,”
“外室?”赵锦凝失声一叫,
她偏眸朝着赵锦凝疑惑瞥过去一眼,
“这位姐姐可是认识我家大人?”想到此,女子便忍不住有些受惊兔子般,怯懦道,“那姐姐可千万不要在我家大人爱妻面前提及奴家的事,”
女子媚眼如丝朝着男人高大身躯里缩了缩,似在寻求安抚,娇小惹人怜爱,
“奴家不求名分,更不想惹大人家中那位姐姐伤心,只求待在大人身旁伺候就心满意足了,”
殷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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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养外室”◎
往日这小妇耳提面命敲打,生怕他在外养个红粉知己的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