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稷提着食盒缓步迈前的步伐一滞,朝旁侧瞥了一眼那狱卒领头,
那狱卒领头还朝着他咧嘴谄媚一笑,“大人,您放心,咱们梧州大狱虽然条件是简陋了一些,但咱们卒所里的都分外照顾夫人,夫人在牢房里日子并不难过,您不用大半夜里还忧心夫人住不习惯,而舟车劳顿大老远折腾一趟过来,您……,”
“你在这当值多久了,”男人站在原地,冷白手掌里还提着一盒为小妇人准备的清粥小菜,
殷稷闻嗅着这方廊道里,若隐若无散发着一股子烤肉焦香,心中就知晓这小妇人晚间都吃了什么,
在大狱里吃烤的外酥里嫩,焦香喷鼻的烤肉,
日子过的这般惬意舒适,怪不得不再哭闹着吵吵嚷嚷要见他,
原来是有人多此一举碍事,断了这小妇依赖雏鸟归巢般寻找他依靠,揽抱着陪她的路,
殷稷狠狠皱着眉头,心中分感被冒犯的不悦,
“小人在梧州大狱当值八年,大人可是有什么……,”
“八年,”殷稷面无情绪着一张脸庞,直接打断了这狱卒话语,
“八年,你这八年立过多少汗马功劳,有几颗脑袋,够你将我朝律法当成这般儿戏,自作主张,玩忽职守给砍着赎罪的,”
律法,砍头。
钱方被人头落地给吓破了胆,忍不住膝盖骨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大人恕罪,实在是夫人说自由体弱内虚,受不得着监牢之苦,这才命小人去搜罗那些行囊细软,”
“你当这是哪,”殷稷长身玉立站在原地,垂眸淡淡瞥着他,像要落下审判的鬼面阎罗,“这小妇的金瑶窝,她想如何便如何,”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钱方不断将头颅一声一声狠戾“咚咚咚”磕在地上,企图勾起高大男人一丝怜悯之心,大发慈悲赦免于他,
“夫君,可是你来了?,”小妇人细小嘶哑之声,隔着一张浅色帘子,从里头疑惑地传了出来,
接着帘帐里一阵窸窸窣窣响动,似乎是小妇人等候不急想要快些见到他,而慌慌忙忙穿衣耷拉着绣花鞋,莲步轻移过来,想要解开遮挡视线的高挂帘帐,
“别动,退回去候着,”
殷稷太过知道这小妇人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漂亮狐狸眼,起身时的模样有多媚态勾人,这里跟着一长串狱卒,他心眼极小,眼底容不下半粒沙子,吝啬的自然不肯让这些上不得台面小人物,窥见他女人一丝一毫春光,
他撂摆踹了一脚打头匍跪在脚下,不断磕头渗出血水的狱卒领头钱方,“带着你的人先滚下去,”
“喏,”
“谢……谢大人,”
待这群人高马大,乌七八糟坏了他好事的狱卒都走远以后,殷稷方才提着手掌中饭盒,缓步踱到小妇人关押的那间牢房门口前,
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将这上锁的沉重铁链给解开,自己迈步进去,
“夫君,~”他一匍入迈进去,就被小妇人蝴蝶一般翩跹扑入怀抱里,一双细嫩小手紧紧环住他劲窄腰腹,
小妇人兴许见到他太过兴奋,冲过来力道有些重,殷稷被她冲撞了一下,抬高两寸提着食盒的那只手,脚下踉跄抵在后面的木柱栅栏上,
宽阔手掌单只箍在小妇人细软腰肢上,蹙眉斥责,“莽莽撞撞,”
“夫君是不是来接我回家的,你不知道这牢房有多艰苦,人家吃不好睡不香,夜里没有夫君搂抱着你让人家怎么睡,”小妇人开始以柔情攻略于他冷硬心肠,
一双细嫩小手紧紧环抱着他劲儿窄腰身,垫着精美绣花鞋,不断一口接着一口吧唧在他冷硬下巴颏上亲嘬着他,
小妇人黏黏糊糊,娇媚可人,她摇摆他腰身,“夫君夫君,~带我回家嘛,人家想你想得心口都疼了,”
殷稷被她黏人功夫缠晃得脑袋疼,蹙眉,“好了,噤声,”
“那你带我回家,”
男人不理会小妇人这句话,往旁侧前方扫过去一眼,就一眼瞧到牢房里那张寒冷发硬的矮炕上,被铺了厚重几层被褥,似乎还觉着不够软棉,最上面还摆放了一层羊绒毯,
这些都是殷稷在家中眼熟之物。
怪不得今夜在家中主屋子里上榻睡觉时,感觉身躯底下有些发硬,但他当时心底里头,还在沉眸思索这小妇人在牢狱里处境状况,
自然没有心思在去关注身下榻上是否并平日还要硬上那么几分,
屋子里炭炉烧水小热壶,熏香囊,手炉,换洗衣物,就连跟那几件衣裳配套的首饰耳珰,都给准备的十分齐全妥当,
这间牢房里还有一股子未曾散干净的焦香烤肉味,
一瞧这小妇人一脸餍足神色,就知晓她今夜吃得很好,起码没有她不喜的那些绿蔬菜叶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