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贞离”也配合着点点头。
“对了,阮小姐的脸,可有好些?如今距离病发那日,也快有半月了吧。”
菲姨从容答道:“好些了。”
“我记得菲姨通些医术。”
“呃,是,怎么了?”
唐栀轻挑了挑眉:“那菲姨可知道阮小姐患的是什么病?”
菲姨:……烦人。
“我推测是肝气郁结,得多喝枸杞水……反正疗程就是要半个月以上的,你也别瞎猜个不停了——咱消停会,行不?反正你要再接着问这里也没人会搭理你了。”
无奈之下,唐栀只好闭上了嘴,暂时停止了进攻。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劳累了许多天还一直没休息好的唐栀,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时,马车已稳稳停住,身下的颠簸感不知何时消散。朦胧间,耳畔传来整齐划一的呼喝声,夹杂着兵器碰撞的铿锵之音——
有人在附近操练兵马。
那声音由远及近,时而如闷雷滚动,时而似惊涛拍岸,在这清晨的薄雾中显得格外清晰有力。
竟然这么快就抵达了玄王驻地?
等会,他枕着的,是谁的肩膀?
香香的,好熟悉,像梨花木的味道……
?!
这是林梨的味道!!
他咻地一下坐直了:“林——”
眼前人素手轻抬,缓缓摘下面纱,又用绢帕拭去脸上斑驳的红疹。随着伪装一点点卸下,一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容渐渐清晰。
刹那间,他呼吸凝滞,只觉心头被重重撞了一下,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自启程的那刻起,他常常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是我。现在已经到了驻地,黑龙寨的人也已经走了,怎么,你忍心把我一个人送回去吗?”
他的瞳孔震颤,手却情不自禁地轻抚上她的脸:
“你……怎么会?为什么?”
她不再躲闪,不再如方才那般慌乱地垂下眼帘。那双盈盈如秋水的眸子就这样直直望进他的眼底,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只化作一句:
“因为,我不想再等了。”
唐栀的心跳蓦然漏了一拍。除了俯身亲吻眼前人,他再找不到其他方式平息胸中汹涌。
直到唇间柔软酥麻的触感传来,他才惊觉——这么多年,自己就这样一直被她“玩弄”于股掌间。
而他,始终甘之如饴,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