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融真心想跟着萧元尧在军营里舞刀弄枪,又因为身有系统,知道去谁那儿都不如老老实实待在萧元尧身边的好,可他是知道了,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上帝视角。
就连卢玉章都为沈融这份真心而感到震撼,甚至会额外送他一个求助机会,更遑论当事人萧元尧。
沈融那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震的他现在都还没回过神,又用自己俘马的功劳来换卢玉章一个帮扶他的机会,而自己却别无所求,只一心为他打算。
在乱世见多了尔虞我诈背信弃义,萧元尧被这样纯粹的真心给打懵了。
沈融扯住萧元尧道:“你不会真的生病了吧,是不是这几天晒中暑了?”
萧元尧沉默着,任由沈融拉着他上下左右的看,过了几息,他忽然抓住沈融的手腕道:“我定不负你。”
沈融:“嗯?”怎么忽然燃起来了?
萧元尧脸颊到耳尖都红了,眼神明亮的和某种犬类一样:“得君如此,别无所求,卢玉章说得对,你我相遇乃是天赐良缘,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你去求任何人。”
沈融恍恍惚惚点头,是这样没错,但从萧元尧嘴里说出来怎么怪怪的……他们这还是正经兄弟吗?
哎呀不管了,事儿办成了就行。
沈融拍拍萧元尧的手臂:“我知道了,能先放开我不?捏的我怪疼的。”
萧元尧触电一般撤开,脸上热意不曾退却,沈融都走出去好远了,他才抬脚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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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东大营,萧元尧升为督军守备的消息不胫而走,李栋闭门不出似是默认,更加坐实了消息的真实性。
大营里一半人高兴一半人哀愁,高兴的都是这把提纯后的萧元尧追随者,哀愁的自然是以前在大营里混日子又与萧元尧不熟甚至结仇的人。
一时间,到处都有人打听萧元尧的消息,又因为有卢玉章杀鸡儆猴在前,军营中也无人敢置喙造谣,只得暗暗找一些知情者去打探情况。
沈融连着几天没休息好,一大早又被薅起来去问话,这会早就疲惫不堪,回了萧元尧的帐子倒头就睡,连帘门都没有绑。
萧元尧紧随他后头回来,正巧遇上赵树赵果堵在门前。
“伍长!”
赵果攮了一把赵树:“现在该叫守备了哈哈!”
赵树嘿嘿笑了笑:“是是,前几天我还发愁呢,不知道沈兄弟这个饭要送到什么时候,现在好了,咱们的日子终于算是好起来了。”
自从沈融来了,日子好起来这句话都快成了赵树的口头禅了。
萧元尧:“我不在这几天,可有人欺负你们?”
赵家兄弟摇头:“守备放心,虽然你不在此,但沈兄弟在,您是不知道,沈兄弟当日曾劝慰我们别太害怕,只要有他在,您就一定能平安无事风风光光的回来,果不其然!”
萧元尧咳咳两声,年轻气盛的,耳尖又烫了起来:“嗯,他是个可信之人,以后我不在,你们都要听他的话,知道吗?”
赵家兄弟连连点头。
萧元尧打开帘子看了一眼,复又绑上帘门布条:“我去清洗一番,卢玉章今晚可能要留宿,再加上我的事,少不得有宴席举办,你们看护好他,他睡到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勿让外人打扰。”
赵树赵果看着萧元尧离开,半晌才回神。
要说起萧元尧的自律内修,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小时候老太爷让大公子天不亮就读书,可往往还在半夜,书房里的烛火就亮了起来,春夏秋冬无论风霜暴雨,练剑练刀也是一日不落,甚至还干过馒头蘸兵书的书痴事情出来。
这些年在外行走,虽没了那样好的条件,但萧元尧也是抽空就看书写字,连带着赵树赵果都略通兵法,这一路上他们憋着气未曾停过一息,赵果看小话本都得偷偷摸摸,更别说什么睡到日上三竿了。
赵树:“竟这般纵容……”
赵果:“……一点都不奇怪。”
两人:“…………”
赵树拉住赵果:“你再仔细和我说说,你那天晚上当真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