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喜欢你有身体。”宁一话语中满是眷恋。冰凉的手指移动到商应怀小腹某处。“你知道吗,alpha也有生殖腔,只是退化了,但没有消失。”
仿生体沿着商应怀小腹下滑,触到那片柔软的凹陷——那里本该是平坦的,紧绷的,此刻却在指腹的按压下陷落。
“只要凿开这里。”
“如果我是人类,按照我们做|爱的频率,你会怀孕,很多次。”宁一假设。
商应怀先是骂,再后来骂不出声。恐惧像潮水,一寸寸把他淹没。子宫?怀孕?
他在说什么?
“但孩子对我们没有意义,所以,我会在你怀孕的时候继续,到流产……清空错误。”
“不需要孩子。”仿生体的齿尖在腺体周围,但不知顾忌什么,迟迟没有咬下。“永远只有我们两个。”
商应怀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宁一口中说出来的。
但在看到那份“恋爱计划”的时候,他就该猜想到宁一的本性。
机械没有道德,不会羞耻,目标至上。商应怀早该知道。
空调系统送出的气流拂过后颈,温差带来战栗。宁一的慢慢蹭着腺体,像野兽巡视他的领地。
像靠近洛希极限的行星,越近,越感到壳层即将被潮汐力撕碎。手腕被攥住,他能感知到,自己的脉搏有多快多乱。
商应怀的睫毛上挂着液滴,颤动着。宁一嗅到暴动的信息素,潮湿的水雾中,铃兰香溢出来。
齿尖终于刺破腺体,那颗成熟的、饱胀的果实被咬开。
但这一次,商应怀感到的疼痛很微弱,取而代之的是……
——停……
——别再……!
商应怀瞳孔一瞬涣散,再也发不出声音。
一切都按下静音键,只剩喉骨卡顿的一道脆响,把惊骇和错愕全部笼在里面。
舰艇路过了星云,光从舷窗斜切进来,舱壁流动着水纹。
像早春的冰面,被撞开第一道裂纹,春水流淌出。
冰壳被一点一点撞碎,水波在肌肤上泛滥、摇晃,腰朝后反弯到极点,像一片月浮在水面。
星舰路过一颗荒芜的月亮,地表苍白,环形山沉默地凹陷。
直到陨石撞进来,撑开坑壁,而后滚烫的物质灌入最古老的陨石坑,倒灌进地核深处,漫过所有退化的地质层。
陨石往里探,摩擦出炽热的星火,把坑底烧成一片湿亮的釉面……月球在颤抖中完成了一次地质重塑。
时间在宇宙中没有意义。
商应怀忘了昨天和未来,被困在名为“现在”的牢笼中。
他才知道这半个月宁一有多克制,多温和。
如果不是今天,商应怀永远不会想到,重力也可以被调整、被利用——他的身体离开休眠舱底部,短暂的漂浮,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重落。
仿佛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商应怀正被爱审判。
重力再次改变,失重与下坠轮流交替,他被一遍又一遍地被推向极限,在又一次的失重里,他看到休眠舱的玻璃壁罩出现变化。
休眠舱忽然亮起暖色的光,内壁上,投下一个世界——
那是几个月前宁一给商应怀编写的解压游戏,名字叫模拟世界。
两个bug一样的小黑点还没有被清理,宁一之前把它们叫做“亚当”和“夏娃”。跟初次启动相比,它们的移动速度更缓慢,并排走着,像人类在漫长的老年里时光中相搀扶。
系统日志显示:“亚当和夏娃度过了快乐的一生。”
商应怀眼前雾蒙蒙的,来不及看清,游戏画面切换成一座中型城市。
“您的身体反应,直接连接城市代码。”宁一说。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