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蓁有说这么多字吗?她不太确定。
但她能确定的是,尤恩人很好,肯定不会骗她。
冷翠烛:“对、是!”
闻言冷蓁挑眉,低垂不振的唇角有了笑意。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
她长叹一声:“你怎么掉湖里了?李姑娘呢?”
语毕,蓬船正好靠岸,李姑娘从船上下来,径直走到她面前。
“娘子,你该好好管教你的孩子。”
“……怎么了?”
李姑娘面色难看:“他口出狂言,妄自评判我父亲的医术,还打听我家有多少钱财、我母亲身体如何、我的嫁妆有多少,咒我父亲早死。”
“你真的好好管教一下他吧,不然没人能看得上他,他迟早要出大问题!”
冷翠烛蹙眉,欲言又止。
她很是对不住李姑娘。
她知道冷蓁性格不好,她没少被呛过,但她没想到冷蓁说话竟然能这么恶毒,如此肆意妄为。
“李姑娘,真是对不住……那你还留下来吃饭吗?奴家在香满楼订了一桌筵席。”
“不了娘子,”李姑娘冷哼一声,“怕被说居心不良,贪图你家少爷钱财呢,毕竟我吃块糕点都催着让我把钱还回来了。”
冷翠烛臊得慌:“他一穷二白有个什么钱啊……”
冷翠烛连连给李姑娘道歉,到后面尤恩也跟着道歉,等送走李姑娘,一直未吭声的冷蓁开口。
“我说的全是实话,他的父亲是庸医。”
“蓁蓁,你的医术也没多高明。”
冷翠烛长吁短叹:“你这样,我还真不敢给你介绍其他姑娘了……”
“那就别再介绍。”
冷蓁面不改容:“你这样大张旗鼓地把我往外面赶,尹渊能同意?”
“你在说什么啊……”她心头一紧。
他们之间的关系竟然已经如此亲密了吗?他们才搬来几日啊。
她又不自觉幻想两人会做的种种行径,顿感恶寒。
亲生父子之间……真是恶心。
若是寻常断袖,她断不会有这般强烈的反应。
男女之间、女女之间、男男之间,或许皆有真情。
可这份真情,无论怎样都不该中伤到旁人、有悖于人伦,若是真的情深意切,也该暗暗埋藏于心。
否则,就该接受谴责。
就像她一样。她是见不得光的外室,破坏了夫妻间的情谊,轻视她、骂她,她全认。
“你不怕我告诉他?”
冷蓁徐徐绕到她与尤恩身后:“只要尹渊还存活在这世上一日,他就永远是个奸夫,你们之间,也只会是不可启齿的奸情。”
尤恩:“抱歉,以后我会离她远些。”
冷翠烛不懂冷蓁在闹哪出,为何要将她与尤恩扯上关系,她都说了尤恩是来划船的路人。
威胁自己的母亲,还信口造谣她。
他这副模样与外面那些恶臭至极的老男人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