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善良可爱的蓁蓁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撇唇:“可是,我与你父亲也是奸情啊。”
“你父亲没资格说旁人偷情,他若是个正人君子,也不会有难以启齿的你了。”
“李姑娘要比你明事理得多。”
“你就非要向着外人说话?”
冷蓁眯起湿漉眼眸:“我在你心中这么不堪?让你夸不出来一点,只能够贬低我?”
“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我不想成亲,不想和那些姑娘谈天说地,你为什么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总是一意孤行?”
冷翠烛直愣愣盯他,对他的恨意、怨怼,全数接纳。
她哑然自笑:“好荒谬啊。”
“没有母亲,哪里来的你呢?你又哪里来的身体发肤呢?”
“原来就这一次的不顺从,都能让你这么生气么?”
“我不可能只不考虑你一次的呀。”
“那该怎么办……”
冷蓁一怔。
“娘……”
她干笑几声,扭头望向水榭外的漫天大雪。
琪花玉树,粉妆玉砌。
“娘纵容你好多年。”
不知为何,见她所挂念之人难过、怨怼时,她不再像往日那般额蹙心痛、忍泪含悲。
而是,莫名畅快,难得释然。
李姑娘把冷蓁推下水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尹渊耳朵里。
冷翠烛自然不会将此事告诉尹渊,尹渊身为知府,偶然听下属提起也正常,毕竟那日冷蓁落水好多人都在湖岸边看见了,再加上李姑娘也是个爱闲扯的。
尹渊:“你是怎么教他的?他怎么能那么无礼?”
“罢了……他不愿,就算了。”
冷翠烛梳发的手一顿,迷迷怔怔终是未说什么。
“……行。”
男人躺在床上先睡过去,她磨磨蹭蹭半天,不情不愿地走到床边掀开床幔。
男人侧躺着背对她,她躺着望天花板,上下眼皮强撑住不闭合。
床边蜡烛将要燃尽,烛光摇曳。
“……官人,奴这几日染了风寒,不想将病气过给官人。”
“嗯。”
她抓住男人往下滑的手:“奴昨日来了月信。”
“官人早些睡吧,奴陪着官人。”她闷声缩进被子,只露出一截墨发。
怎料被子被掀开,男人握住她发丝,缓缓搓磨。
“十几年前,你说不会离开我。”
“结果你还是那样做了。”
“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冷翠烛自是挣扎不过他,被他扣住双手,凌乱的发搭在脸颊。
她被迫仰头,瞥见窗外剔透雾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