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蓁扭过头,浑身凝滞。
过会儿,他答:“嗯,是有一件,不过前几天我试了发现不合身……就丢了。”
“怎么丢了?改改还能穿呀。”
“改了就不是同一件了。”
他幽幽地坐在一旁拨弄炭火,融融暖光流泻在靥面:“那么,我宁愿不要。”
即便冷蓁就坐在炭盆边,即便火光将他烤作橙黄,冷翠烛还是阴惨惨直冒冷汗。
冷蓁似乎变了许多。
也是,谁会一直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呢?
晚上她与冷蓁一起吃了年夜饭,十几道菜全是冷蓁做的,凉菜大多是些蔬果,热菜就全是肉,猪五花、猪肋排、鸡肉、鸽子肉……每一种肉都处理得很好,做得软烂,每块肉大小也合适。
她还以为冷蓁不会用菜刀。
菟丝子也享了口福。
他这只鸡还挺讲究,丢地上的不吃,非要吃碗里的,还非要喝鸡汤。
冷翠烛投喂几次就不理他了。
“娘,碗我来洗吧,你去歇息。”
“啊,可是你做了一晚上菜……还是我来吧。”
“不用。”
冷蓁起身收碗:“我去庖厨给你熬药,顺便就能把碗碟洗了。”
见冷蓁坚持,她就没再劝,抱着鸡回房间。
公鸡吃饱喝足,回房间后跳上梳妆台擦鸡嘴梳鸡毛。
“宿主,要不你偷摸去看看他吧?”
“我猜,他是在厨房做坏事,这几天我在厨房睡觉,老是闻到股死耗子味,都睡不安稳。”
“而且你儿子呀,总是大半夜上厨房,蜡烛也不点,不知道在干什么,可能是在偷吃。”
冷翠烛确有此意。
但她有些害怕:“行,你陪我去。”
她给公鸡栓了根狗绳,牵着它往庖厨走。
在门头,她听见里面的剁肉声,还有水煮开的沸腾声。
公鸡:“制作夜宵?”
“……算了,你待在外面,我自己进去。”
她将狗绳栓在一旁桂花树上,公鸡只能待在树下跑不掉。
冷翠烛推开庖厨破旧的木门。
里面没开窗户,一片漆黑,只房顶有几个漏洞透进微弱月光,稀稀疏疏,如几缕蛛丝缠绕在房中。
她看不清,扶着墙壁走,循着记忆去摸烛台在何处。
指尖触碰到蜡油,她往前去够,拉到一只手。
黏糊糊的,她掌心黏上什么。
“……冷蓁?”
“嗯。”
“怎么不点蜡烛?”
“方才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