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须的,就是干这个的。”曹天拍掉手掌上的灰尘,说道。
魏前进,男,1950年1月27日出生于龙番市青山区城南镇魏家村,曾经的住址为城南镇魏家村一组第13户。1969年,他高中毕业后,受到时势的影响,回家务农。1975年,他通过城里的招工,到城里找工作,于是把户口迁到了东城区。无任何前科劣迹。
简简单单一张户籍资料,似乎看不出魏前进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是,冯凯顺手往下一翻,就看到了一页让他惊讶的户籍资料。
魏兰花,女,1948年12月13日出生于龙番市青山区城南镇魏家村,曾经的住址为城南镇魏家村三组第7户,现住址为城南镇魏家村一组第13户。备注:1990年10月3日,死亡销户。
冯凯连忙又翻了一页。
魏壮壮,男,1971年6月5日出生于龙番市青山区城南镇魏家村,现住址为城南镇魏家村一组第13户。
“这三个人是住在同一户的?”冯凯指着户籍资料问曹天。
“是啊,这不是一家三口吗?”曹天说,“不过户籍上没有结婚标识,说明这两口子没有打结婚证,就生活在一起了。不过,这在农村也很普遍啦。哟,这女的42岁就死了呀?是不是非正常死亡,得去分局刑警大队查一下。”
“冯大队,支队来电话找你。”一名刚出完警的派出所民警在户籍室外面喊道。
“支队找我?”冯凯连忙跑到了派出所的传达室,那里的桌子上搁着一个电话听筒。
“喂,我是冯凯。”冯凯拿起了话筒,说道。
“冯大队,我是内勤小叶啊,刚才东城区分局来电话,说是魏前进自首了,让你赶紧回个电话给他们。”
城南镇派出所的传达室里,冯凯靠在一张椅子里,跷着二郎腿,听着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东城区分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转述道:“魏前进是自己来我们分局的,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说,自己等于是入赘到常家的,很可怜。”
“啥叫入赘?魏鑫鑫那孩子不还是跟他姓魏吗?”冯凯冷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这样说的。”侦查员说,“他说,自己入赘到常家之后,各种被瞧不起、被冷落、被嘲讽,总之就是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上。因此,十几年来,他心里的积怨可以说是越来越深。”
“他岳父岳母不都把经营权给他了吗?”卢俊亮在冯凯身边趴着,也在旁听。冯凯干脆按下了免提键。
“经营权都给他了,但大事小事都过问,所以他说自己就是个傀儡,做不了什么事情。”侦查员继续说,“这又让他感受到了不被信任的滋味,所以积怨就更深了。”
“那他是怎么作案的?”
“他说,事发当天,他喝了酒回家……”
“之前的调查不是说,他当天晚上没有回家吗?”
“是啊,但不在场证据查不实。因为之前他说的是,自己因为加班,所以晚上就在厂里的宿舍睡了。他经常会在厂里的宿舍过夜,住的又是单人宿舍,所以没有其他人能给予佐证。”
“你接着说。”
“魏前进说,事发当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回到了家。没想到,他的妻子常诗又对他冷嘲热讽,说的话很难听。他本来积怨就已经很深了,一直在忍着,这一天因为喝了酒,就失去了理智,忍不了了,于是对常诗进行了殴打。常诗性格泼辣,不可能被动挨打,于是就和他对打。魏前进一气之下,就从家里拿了一把刀,说是原本准备吓唬吓唬常诗的,可没想到常诗丝毫不怕他,继续跟他撕打,于是他顺手一刀,正好就插常诗脖子上了。”
“那魏鑫鑫呢?”
“说是父母在打架,魏鑫鑫上来拉架,结果他一不小心把魏鑫鑫撞倒了,没想到就这么死了。”侦查员说,“事情发生后,魏前进就清醒了,他把魏鑫鑫的尸体从主卧拖到了次卧,然后离开了家,回到厂里的宿舍睡了一觉,想做一个不在场证明。第二天上午,他回到家里,假装发现了命案现场,然后报案。”
“哼。”冯凯冷笑了一声。
“哎,你们说,他这是一心想把故意杀人说成误杀啊。一般这样的人,就会拿酒来说事儿。”侦查员在电话里感慨道。
“不管什么事儿,酒才不背锅,酒精只是揭开画皮的一个工具。”冯凯说,“不过,他编的这个故事,你们也信?你们没掌握现场情况?”
“你说魏鑫鑫被强奸的事吗?”侦查员问,“魏前进倒是没提这件事,但禽兽父亲我们偶尔也会见到啊。”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冯凯说,“我和卢俊亮来城南镇派出所查魏前进以前的户籍,这件事你们是不是告诉魏前进了?”
“没有告诉。”侦查员说,“但你让我们调查魏前进户籍的时候,我们发现他没有迁入东城区之前的资料,就打电话问了他以前的户籍情况。”
“所以,你们的一个电话,就让他知道我们要调查他来东城区之前的资料了。”冯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