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20年后,郑大姐从青南村虐杀大学生案的指纹卡上提取到的DNA,居然和这具无名尸骨的DNA认定同一了。
顾雯雯和陶亮一起飞快下了楼,顾雯雯坐上驾驶座,说:“别急,咱们先回单位一趟。”
“啊?回去干啥?山南省可不近啊,开车过去要四个小时。”陶亮系上安全带,说。
“换车啊,我现在就找车队要辆车。”
“那么麻烦,开咱们自己的车就是了。”
“那可不行,我刚刚出过车祸,领导还批评我呢。”顾雯雯说,“公车不能私用,私车也不能公用,不然万一出了事怎么划分责任?”
“我呸,我呸。”陶亮想到了冯凯,说,“那行吧,去局里。”
“肯定要去的。再说了,咱们还得办一下手续,好和山南警方合作。”顾雯雯说。
回到了市公安局,顾雯雯在陶亮的催促下,用最快的速度开具了协作函,又从车队派了一辆警车,由陶亮开着,向南方疾驰而去。
山南省警方也认真执行了公安部“云剑行动”的部署,正在梳理命案积案。当他们听说2000年这一起命案积案的死者的尸源找到后,兴奋之情丝毫不亚于陶亮和顾雯雯。所以,他们一接到要求协作的电话,就立即派员赶到了案发现场,等候着陶亮和顾雯雯的到来。
近三个小时后,陶亮驾驶着警车,经过两省交界处的收费站后,就看见几辆闪着警灯、挂着山南省车牌、停在高速公路应急车道上的警车。
陶亮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和顾雯雯一起下车,与对方寒暄了一下。顾雯雯把协作函交给了对方警衔最高的一名警察。
“你们好,我是山南省公安厅刑警总队大案科副科长黄子宸,这位是我们山南省照临市公安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邱浩。这里就是我们省‘2000。5。14命案’的发生现场,是照临市的地界。”那名警察说道。
“现在咱们这两起案件可以并案侦查了。”陶亮环顾四周,周围都是荒郊野岭,他好奇地问道,“这尸体,是怎么发现的啊?”
“哦,以前这里不是高速公路,是国道边的一片小山。”邱局长指了指路边的小山,说,“原来这些小山是连在一起的,2000年这里开始建设高速公路。高速公路嘛,都要尽可能取直线,所以就得开山。在挖山修路的时候,把尸体给挖出来了。”
“原来如此,这里确实偏僻。”顾雯雯点头赞同,“不过,既然是国道边,也具备作为埋尸地点的条件。那我们重点就要考虑是汽车运尸了。”
“是啊,这里处于偏僻之地,我们当年也认定是汽车运尸的。”邱局长说,“现场就是这么个情况,其他的具体情况,你们跟着我们的车,回局里再说。”
他们又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了快一个小时,警车车队下了高速公路,进入了照临市市区。开了大概二十分钟,驶入了市公安局的大院。
照临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把案情说完了再吃饭,盒饭已经安排了。”邱局长说。
“我先来说吧,我是法医。”一名民警说道。
“对,法医最重要。”陶亮说。顾雯雯微笑着,看了一眼陶亮。
“当时我正好刚入警,所以对这案子印象深刻。”法医说,“在接到高速公路施工队的报警电话后,我们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施工队在挖山的时候,挖出了一个麻袋,打开麻袋口,看见了一团黑发,就没有继续查看,直接报警了。”
“是30年前农村常用的那种麻袋吗?”陶亮问。
“30年前,呃,我还在上初中。”法医笑着说,“就是普通麻袋,没有什么特征。麻袋里的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了,黑色头发,发长13厘米,都因为头皮消失而散落在麻袋里。”
说完,法医打开了电脑,在会议室的投影仪上投出了几张照片,说:“当年我们还没有数码相机,我就把那些照片扫描到电脑里了。”
“都成白骨了,那死亡时间是不是得有10年了?”陶亮问。
“一般认为埋在土中的尸体,一两年就可以完全白骨化了。”法医说,“不过你们看,死者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腐败成条状了,这个一两年可不够。所以,当时我的师父根据经验推断,应该是埋了有10年了。”
“那说明,蒋劲峰1990年年底作完案后不久,就被人杀死,埋在这里了。”顾雯雯说。
法医翻动着照片,找到了一张当时对死者颅骨拍摄的细目照。法医说:“从颅骨来看,死者应该是龅牙,而且右侧切牙脱落。这个特征和你们提供的蒋劲峰的情况,是高度吻合的。我们当时也按照这个特征,对尸源进行了查找。只可惜,20年前信息不发达,我们又不在一个省,所以没能碰撞上信息。”
“那死因呢?”陶亮问。
“软组织都没有了,所以判断死因也比较麻烦。”法医说,“首先,死者身上穿的,应该是秋衣、秋裤,虽然大部分衣服都已经腐败了,但我们没有在衣服残片上发现血迹。其次,头颅完好,没有骨折的迹象。再加上死者的颞骨岩部出血,我们综合判断死者应该是机械性窒息致死。”
“是被勒死或掐死的吗?”陶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