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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朴元彬与占有(第2页)

而我与朴家之间的第一次破冰是一个夜晚。

我读过很多作家在文学作品里描述人的离世:中国人爱好恶趣味地描绘淤泥中生长的韧性之花在一次次打击下最终自甘凋零、日本人喜欢悲观地记述碌碌无为的社畜承受爱人离世后仍要麻木地赶着电车继续那狗屎的生活、韩国人则偏好在洪流般的社会里高举反抗之旗毅然奔向终焉。

可是,直至悲剧降临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文学名著也会写得有失偏颇。

因为我没有崩溃也没有慷慨激昂,仅徒留冷静到可怖的麻木。

早上八点起床吃早餐、写假期作业、吃午餐、睡午觉、复习功课、吃晚餐、躺在床板上发呆、感觉到困了就去洗漱,然而洗漱完又被冷水刺激得清醒了,于是不得不继续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睡意的侵蚀。

没有以泪洗面,没有哀声载道,只有冷静——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身体的潜意识自我保护,不愿承受这个可悲的事实罢了。

某一天——真的是毫无征兆的某天——我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发呆,玻璃窗折射出外边的行人的影子。

我看到一位没有耐心的母亲拉扯着才长到大腿往下一点儿的孩子,她打扮浮夸,我甚至能幻想到那身长裙定然飘散着过于浓郁的香薰的气息,因为我的母亲就是如此。

小孩指着路边的鱼饼汤摊子,叽里咕噜说了什么,母亲看着很不耐烦,两根眉毛犹如横起的船桨一撇,孩童就瞬间不再吭声,但还是讨好般地拉了拉她的衣角。

我自这对看似寻常的母女身上隐约窥见属于自己的身影。

刚搬到首尔的时候,母亲尚且不能适应首都那要比其他地区还要昂贵的物价,偏偏不肯承认自身的穷酸,于是每一次在外消费,她都装作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随便买啊!出来生活就是要买的,不然我们特地搬来大都市的意义是什么?

结果回到窄小的租房后,她又要扣扣搜搜地计算,怎么又花了这么多钱?你怎么不少吃点呢?

于是长久以来,我也养成了这种畏畏缩缩的性格,干什么前都要精打细算预算要花多少,结果算来算去最后还是什么也没买。

当晚,我做了噩梦。

温柔的母亲、小气的母亲、愤怒的母亲、笑着的母亲、哭泣的母亲,诞下我的母亲,抛弃我的母亲。死去的母亲。

她的所有犹如产生了巨人观的尸体,最初平静无波,而后逐渐涌现上来,爆裂、变形,在我的躯干内留下难闻的痕迹。

疼痛盛满了我发凉的躯干,填满我的毛发、我的血液、我的肢体、我的小腹、我的子宫,在这个狭小的宫腔里又孕育出分娩般的痛苦,我拼了命地想用手徒手掏出,最后拔出来的只有破了羊水似的疼。

不知道哪刻开始是现实与梦境的边界线,我只知道我第一反应下了床、又梦游似的开了门,结果要走出去的时候因四肢无力发软而跌落在走廊。

夜晚的房屋安静又黑暗,糊成一团的脑海里突发奇想:我难不成要死了吗?

但是,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我感受到有另一双手扶起了我。

一瞬间,我像一坨黏糊糊的海藻迅速缠上了对方。

我觉得我的姿势有些滑稽,可那人没说话,也没有把我拉开,静静地任由我胡作非为。

黑暗里我看不清是谁,四肢还手脚并用地缠着对面,空不出来,于是我干脆试图用唇瓣勾勒出怀中之人的线条:脸颊肌肉似乎是微微绷紧,保养得很好的皮肤摸不出一丝毛孔。

对方为了我动作方便,迁就着微微低下头,微长的发丝与我纠缠在一起,我同样吻过了发尾。

最后,下滑到唇角,那人终于按耐不住了,沙哑着喊出我的名字,尹彩书,醒醒。

连名带姓被人称呼搞得我猛地一激灵。

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瞧见她与黑夜一个色儿的瞳仁。

“放轻松,尹彩书,我不会怪你……”她因我的震颤叹息,不过语气里不含责备,“我只是想去客厅倒杯水。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先回卧室坐到床上,等我回来再陪你,好吗?……对了,你想要苹果蜂蜜水还是热牛奶?”

我讷讷地选择了前者。

朴元彬说,那你要多等一段时间了,我要切个苹果。

我说,好。

我与朴元彬的相处时间其实还没有和姨妈的多,可不知怎地,我也愿意去相信她。

我松开了朴元彬,她安抚般地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就离开了这里——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动作,难道是不太擅长交涉吗?

我终于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打算按照朴元彬所说的回到卧室等她。

但我已经不想重回刚在那儿做了噩梦的地方了,于是目光转又锁定了朴元彬的房间。

不过我还没有厚脸皮到可以不经允许擅自进他人房间,因此还是乖乖蹲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开了灯的客厅隐隐渗透出些许光亮到这边,我听到朴元彬耷拉着拖鞋的脚步声、咔嚓咔嚓切苹果片的声音,还有水壶里的水烧开的嗡鸣。

如此日常的声响此时此刻令我无比安心,犹如一撮把我从虚幻缥缈中拉回现实的浮萍。

几分钟后,左手一杯纯净水、右手一杯苹果蜂蜜茶的朴元彬站在蹲着的我的身前,她看上去有点无奈,“蹲久了腿会麻的。不是说好在卧室里等我吗?”

我不好意思地抬头,与她对视,“我想去你的卧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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