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朝何争蕴猛扑过去!
何争蕴体弱,哪里敌得过二表妹健壮,瞬间被扑倒在地!梅盈丽想拉,却被二表妹带倒。
门外丫鬟们闻声涌入,小小的静心斋顿时陷入十人混战,笔墨纸砚黑水横飞,一片狼藉喧嚣。
恰在此时,一道惊雷般的怒喝炸响:“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过头,就见风尘仆仆的梅翰林正火气冲天地站于门口,连忙跪倒一片。
梅翰林办差提前归来,听闻教养姑姑已开课,连衣裳都未换便来查看,未想撞见如此混乱不堪的场景。
“今日课业别上了!全给我滚去祠堂跪着,不到明日此时,谁也不准起!”
梅翰林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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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梅家祠堂。
表姊妹五人各领五戒尺,手心红肿,齐刷刷直挺挺地跪在蒲团上,各自的丫鬟挨了两板子跪在后面。
这会五人全在一排,没像静心斋那样前三后二了。
梅翰林发了大怒,派了四个婆子手持藤条在一旁监视,但凡有一个敢松懈,便是一记抽下。
“二小姐一直跪得很端正,没挨打。”水绿向虞慎回禀,语气愤愤:“都怪那三个祸头子,二小姐身子弱,跪这么久膝盖怎么受得了!”
他偷瞄虞慎神色,盼着见到主子脸上能有一丝心疼。
虞慎面如淬玉,眉眼低垂,神色还是惯常的漫不经心。
不接他的话专心批阅卷宗,仿佛没听见似的。
水绿忍不住:“主子,您不帮帮二小姐?”
虞慎这才抬眼,淡淡道:“早点躲远些也不至于被殃及。”言下之意怪她不够机敏,把自己也赔进去了。
水绿辩解:“怎能怪二小姐?分明是她们。。。。。。”
“君子不立危墙。”虞慎截断他,“又不是没领略过她们三个的本事。”
水绿见说不过他,于是换了个策略:“膝盖跪坏了怎么办?”
虞慎面带淡笑,跪蒲团上,又不是直接跪地上,坏不了。
“回头多养几天。吃了这么大的亏,也该吸取教训了。”
“你先回吧。”
好吧,水绿无奈告退。
今日事多,虞慎埋首公务直至监察院众人都散光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上官王大人敲响了值房的门:“公事再忙也别忘记你那还没退的婚事。天色太晚了,早些回吧,免得你娘真让人护送你上下值。”
虞慎搁下笔,似有敷衍地应了一声。
待他回到琉光院,夜色已深。
水绿几次欲言又止,终得他主动问起:“梅家那边怎么样了?”
水绿精神一振:“半个时辰前看管的婆子撤了,那三个祸头陆续被她们娘接走了。”
“只剩二小姐和那位庶出的四小姐,还在祠堂跪着。”
虞慎嗯了一声,算起来她都跪有三个多时辰了。
人走了还不会偷懒么?或许。。。。。。是无宠无恃,才不得不处处谨小慎微。
“你先下去吧。”他再次堵住水绿求情的话。
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的未婚妻,我这么上心干什么!回头跪出个好歹,心疼的又不是我!
水绿生气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