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瑟西娅跟家人一起在南法度假,今天才回伦敦。
阳光微晒的慵懒感还没褪去,窗外是修剪精美的英式花园,瑟西娅坐在书桌前,正在拆自己的信件。
霍格沃茨的成绩单,O。W。L。s她拿了十个O,足够让下一学年的提高班任她选了,单凭这份O。W。L。s成绩其实也足够她在魔法部找个工作了,她想了想自己的规划,还是打算照法律执行司的入职标准去进行选修。
下一封是海格的信,感谢她的帮助,信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还有一包依旧硬的能砸核桃的岩皮饼。
塞德里克也给她写了信,给她聊了聊他的考试成绩还有在家的生活,瑟西娅打算待会儿给他写封回信,顺便把度假带回来的纪念品稍一些过去。
接下来这封信,光看信封就知道是谁寄给她的,银绿色的封蜡在洁白的羊皮纸上显眼的要命,上面压着马尔福家族标志性的蛇形纹章。
她打开信。
瑟西娅·菲茨威廉:
暑假已经过了一半,我也终于抽出了时间来安排你对我的邀请。
虽然我不缺加隆,但既然你非要用请客还人情,作为一个绅士,不应该拒绝。
那么,我想,八月二十号,下午三点,破釜酒吧见。
D。M。
信件的内容简短,字迹斜斜地往右上挑着,带着惯有的倨傲。
瑟西娅也给他简短地写了个回信,答允他的约定时间。
最后一封信,寄信人让她有点出乎意料,是西里斯·布莱克。
信里他表达了她收留他的感谢,本来想邀请她去他家里做客,可是家里还在收拾,他从哈利那儿听说她是斯莱特林院队的击球手,热情洋溢地邀请她去看八月的魁地奇世界杯,他拿到了顶级包厢票,并表示孩子们都在,都是霍格沃茨的同学,在一起肯定会有共同话题。
瑟西娅知道魔法界今年有这个盛大的赛事,但是兴趣不是很大,更何况是跟一个应该不是很熟悉的成年男性一起去看球赛,这太奇怪了,他指的孩子们应该是哈利,她自认跟他交情非常一般,同样没什么兴趣。
她还是礼貌地给他写了封回信,表示自己家里晚上有门禁,不方便在外待太晚,婉拒了他的好意。
回家后,她的家庭课程照常继续,相比去年暑假学的家族管理投资类的课程,今年重点更多放在了一年半后的大学申请上,她需要进行预科学习,保证自己的麻瓜课业能通过大学的基本要求,推荐信不用她操心,家里的人脉办这个是驾轻就熟。
很快到了约定的那天,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的房间里弥漫着某种特制古龙香水的气息,淡淡的松香和木质香混合。
他正站在他房间里那面巨大的穿衣镜前,有些紧张地专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小撮额前的碎发,手上捧着一盒发蜡,正在思考该往哪边放他这撮头发比较合适,才能达到一种看似随意,实则精心设计过的自然好看的样子。
他挑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确保自己没有什么失礼、不体面的地方。
“今天对角巷将要迎来一位格外英俊的尊贵客人了,德拉科。”
德拉科的手猛地一僵,他回过头看向门口,纳西莎穿着居家的晨袍,倚在门框上,她保养得当的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微笑,目光落在儿子刻意修饰过的头发和新做的衣服上。
德拉科看着母亲有些揶揄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被看穿心思的恼意,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只是确保体面,我可不能像韦斯莱家的孩子一样穿着旧袍子,跟流浪汉似的在外面跑。”
“当然,我的小龙可不是那些不体面家庭的孩子能比的。”纳西莎走进房间,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她走到德拉科身后,冰凉的手指拂过德拉科刚刚攥在手上的那缕碎发,把它叠放在右边刘海上,动作带着亲昵,“像我们这样高贵的纯血统家族,体面是流淌在血液中,刻在姓氏上的,无须外物过多点缀。”
德拉科的身体紧绷了一点,他太熟悉母亲这种语调了,表面是温柔的肯定,内里却是在暗暗的警告。
果然,纳西莎的目光从镜中德拉科略显紧张的脸上移开,落在他梳妆台上那个古龙香水瓶上,她的声音更轻了,就像羽毛拂过德拉科的耳朵:“只是,德拉科,这份体面,需要同样高贵的血液来维系,记住你的身份,我亲爱的儿子。”
她怎么就不高贵了?!
他猛地别开脸,不再看母亲的眼睛,也避开了镜中自己那副心虚的模样。
纳西莎看着儿子这副反应,心中了然,脑中闪过站台上见到的那个德拉科在意的漂亮姑娘,和她那一双一看就是麻瓜的父母,单有好看的容貌迷住自己年幼还不知事的儿子可不能让她进了马尔福的家门,血统、家世和自身素质缺一不可。
她伸出手,温柔地替德拉科拂平了肩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动作轻缓,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好好享受,德拉科。”她收回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优雅,“记住我说的话,你爸爸还不知道。”
说完,她不再停留,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德拉科独自僵立在巨大的穿衣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