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甫洛夫的钟摆在记忆深处摇晃。
她凝视着镜中人的瞳孔,轻声重复:
"知更鸟。"
晨光透过磨砂玻璃,在她锁骨下方的疤痕上投下网状阴影。
将左手按在镜面,右手食指沿着疤痕的走向描摹。
"知更鸟。"她又念了一遍。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倒影嘴角扭曲。
更改名字,就能抹去你劣迹斑斑的本质吗?
“笼中鸟”那意念清晰地烙印下它的真名,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枷锁碰撞的沉重回响。
“你以为冠上‘知更鸟’那虚伪之名,就能自由吗?愚蠢。”
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闭嘴!”
意志如同脆弱的堤坝,死死堵住那汹涌而来的、属于异能力本身的意识流。
“压制?”那意念感知到了抵抗,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无声的尖笑。
“你越是抗拒,这牢笼就收得越紧!看看你,多么可怜,多么可笑!其实自己早就羽翼勒住喉咙!”
镜面再次不受控制地微微波动,倒影的瞳孔深处,一座鸟笼冰冷的纹路一闪而逝。
手腕内侧的【Соловей】光纹变得滚烫,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冰冷的细针在攒动,试图刺破她的血管,宣告它们的存在。
她几乎是本能地调动起全身的力气去“按压”那股试图破体而出的力量。
“感受这痛苦了吗?这只是开始。”
“否认我,就是否认你自己,你拼命想逃离的过去,你竭力掩埋的真相,你永远也别想摆脱……”
“把我锁在‘知更鸟’的谎言里?哈……”
意念的尾音拖长,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预言般的恶意:
“你会后悔的……”
不,她说,至少此刻她不后悔。
————————————
"叮铃铃铃——"
复古电话机的铃声撕破寂静。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你最爱的山野酱来电话了,笨蛋加奈接电话咯,接电话~~~~~”
大清早这么销魂的电话铃声绝对是小川山野那家伙了。
她挣扎着坐起身,迷离着眼睛摸向声音的源头。
加奈不善交际,语气温柔总是带着疏离,所以现实中没有几个真心说的上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