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跳……挥动……落下……
………
重复着徒劳的挣扎。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无能。
每一次摔落,都让胸腔里那颗心脏更沉一分,琥珀色的瞳孔里,那点光芒,随着体力与意志的急速消耗。
正一点点、不可挽回地熄灭。
挥动……又落下……
她瘫倒在泥水里,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翅膀软软地摊开,再没有一丝抬起的力气。
哈……一只鸟……
连飞也做不到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四肢百骸,将她淹没。
她算什么呢?
在侦探社里,她永远不是最聪明的那个,比不上太宰先生洞察人心的智慧;她不够严谨,国木田前辈才是可靠的行动标杆;她没有力气,宫泽的怪力是她无法企及的高山;她更不具备敦那样强大的战斗异能……
她总是拖后腿的那一个。
受伤的是她,需要被保护的是她,让大家担心的还是她。
甚至……她还背负着欺骗的枷锁,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可即便如此,侦探社的大家依然接纳了她,包容了她,对她展露了毫无保留的善意和温暖。
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常,是她灰暗人生中偷来的、最珍贵的阳光。
他们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而如今,她连那点微小的、或许可以回报这份温暖的作用——也彻底失去了。
山野的剧本……那份需要她填的词,还落在某个角落。
仿佛只要有她在,事情就会变得一团糟。
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完成不了该完成的任务,最后连自己都变成这副可悲的模样。
洁白的羽毛,如果还能称之为白色的话,深陷在冰冷的泥泞里,她不再挣扎了。
小小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自我厌弃和巨大的悲伤。
她想放声痛哭,想嘶喊出所有的愧疚和绝望,可鸟类的喉咙里,只能发出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哽咽般的抽气声。
“啾…啾……”
连哭泣的声音都如此微弱无力。
飞不起来……她怎么能找到笼子的方向?怎么能回到那个或许能给予她庇护和答案的地方?
那个人的话,像诅咒一样在耳边回响:“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要找到笼子的出口……”
出口在哪里?她现在连笼子分不清了。
废物啊。
她是多么无能的囚鸟。
“哎呀呀……”角落里的影子悉悉索索的走了出来“你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