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巨蟒和甘融回到竹林。
甘融心有余悸,不打算入内,却也没地方去。
她的好同事太显眼,带他出去住简直回头率百分百,就算有甘融的路人天赋相抵抗,也还是杯水车薪。
她们在外面林子里扎营,甘融就枕着尔伏冰冷的鳞片补觉,天刚擦亮,晨风习习,竟让人产生就这么悠闲一辈子也好的惬意。
直到翌日同样的时间,鸡鸣声再度响起。
喔喔喔——
喔喔喔——
甘融惊出一身冷汗。
她一边想着不会是鸡的冤魂来索命了吧,一边把尔伏拍醒。
天哪,蛇不是夜出昼伏的吗?
怎么这只也跟着一起睡了!
甘融示意他快走。
鸡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就好像它在找主人,在找那个打鸣时会洒下一把米的清秀书生。
踩着落叶的鸡爪,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甘融走之前看了最后一眼。
这一眼差点没给她吓走。
——那竟然是一只熟透了的,被缝起来的畸形鸡。
除了爪子,翅膀是歪的,肉是外翻的。
散发着浓浓的肉香味。
冤有头债有主,鸡兄你去找刀好不好?!
甘融哀鸣一声,指挥着巨蟒往将军府跑。
提着小花裙边的文舒听到帮工大叫有蛇,哐哐哐踢碎了台阶和门槛迎接她们。
甘融:“你这是干嘛?”
文舒咧嘴笑:“我开心不行吗!”
她冲过来,又想到甘融的伤口,不敢往前。那伤势看起来狰狞实际上也狰狞,不过止痛后甘融就忘了这回事,单手给文舒抱了个满怀。
文舒要下来,两条腿一直有力地蹬。
尔伏温顺地承受她的殴打,就像游泳池的水包容游泳初学者。
总之平静的将军府迎来了贵客。
风雨前的祥和如此,大名鼎鼎的文将军看起来不过只是个黝黑的汉子,和外街的屠户、巡回的衙役、敲锣的更夫以及种地的农家没有任何区别,身材并不高大,刚刚好够文舒承欢膝前。
文夫人对幼女尤其溺爱,给她的院子是所有屋舍中最大的。
他们并不命人教导文舒的礼仪,就让她成为山野里奔跑的精灵,每天一身洁净的鹅黄衣裳地出去,一身泥巴地回。
甘融问文舒会不会不想离开,小孩不开心,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