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文舒撅嘴撅了半天,生闷气不理甘融。
发现甘融该干嘛干嘛,发现不了自己在生气,才气冲冲跑到甘融身边骂:“你果然是个笨蛋!怎么把我和阿芙乐尔那种蠢东西摆在一起?”
她伸出五指,在明晃晃的天光下演给甘融看:“你看,这是阿芙乐尔拥有的——好多东西对她就是努力地踮脚,就能看见,看见就能得到!得到了,就会害怕在最高最高的时候,掉下来!”
她又伸出一个拳头,哐地一声锤烂了半堵墙。
小厮:“闹鬼啊——”
文舒怒从墙中探头骂道:“安静点!”
她把头收回来:“这是我有的,我一直记得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从来没有被污染过,我什么也不怕!”
因为本来就一无所有,失去也不值得畏惧。
甘融蹲下来和她对视一瞬,文舒忽然露出一个很小的笑容,左脸上陷下去一个小坑。
一个小小的梨涡。
文舒人小小的,个头小小的,烦恼也很小。
小到甘融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甘融说:“我属于你。”
蔺加三别想开除她。
文舒大声说:“这可是你说的!你一定要为了我留下来,我的钱全给你,什么都可以给你。”
文舒小声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我特别特别自私!所有人都这么说,你不能后悔。”
“嗯。”甘融应道,“我绝对不会后悔。”
文舒笑起来,她嘿嘿一声:“其实我也是随便说说而已啦,你也别想太多,大人就是脑子乱糟糟的!万凭栏跟你讲什么了?你怎么突然担心我会变异成蠢东西?”
甘融其实太饿了,当时也没太听懂,万凭栏的意思是不能完全按剧本走,一旦陷入其中可能会被大环境狠狠缠住!
这大概就和班上久了就有班味,掉进沼泽里就出不来一样,是一个比较抽象的比喻。
文舒说:“不是比喻,是真的,污染区真的会让人变成蜘蛛网上的小虫子。”
甘融发问:“你这不也是比喻吗?”
文舒又要发脾气:“都说了不是比喻不是比喻了!你到底能不能懂啊?”
“人会被缠住,被吸血成干尸,死前做梦,和冻死的人,会脱衣服,一样。”
一个咬字清晰甚至过于清晰的声音传来,能听出在极力压抑住口水的黏糊。
甘融转过身一看,尔伏贴在被打烂的墙边,蛇信子嘶嘶作响。
她朝文舒竖起一个大拇指。
太厉害了,给哑巴气说话了。
文舒:“哇哦!大变活蛇!”
蛇加入聊天,这天就好聊多了。
甘融继续输出:“他说给的线索这么短,我们可以自由发挥,他没举例,但我想举个例子,你们听下看我这个行为符合他的要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