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文本里的愿望相当于原文,那我在原文外未提及部分加上一些不改变原意,但会让我意识到,我不是愿望里的那个主角,而是扮演者,相当于二创。”
“我的书生愿望很短,又要求金榜题名,这个地方更改不了,但如果在中榜后就立刻求娶公主呢?”
尔伏说:“不可以。公主,未出现,不能,擅自创造。”
文舒说:“你也不能是因为想求娶公主而考试的!因为上辈子的书生是郁郁不得志,他执念就是这样的!”
甘融陷入了沉默。
同事的指导鞭辟入里。
果然还是要跟本身就优秀的人玩在一起,才能得到成长。
甘融看着墙外散落的砖块,尔伏诱人的尾巴就像一座金山堆积,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和尔伏对视:“假如我要和其他人的愿望扯上关系呢?”
这,是可行的。
对于尔伏的故事线来说,被路人救下,有着极大的随机性,无法判断污染区给出的折磨如何,万一那个恩情是需要他千刀万剐用肉来还的呢?
可是因为有甘融的存在,这个愿望里的“路人”有了明确的指代性。
路人有没有自己的身份?可以是过路的采花女,可以是上山的樵夫,但是甘融的身份,就是路人。
故事线越短就越准确,没有可以发挥的余地,但故事线一长,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就很多了。
尔伏果真也明白了:“你是,要,把我们的,愿望捆绑。”
甘融感到被理解的幸福:“是的。”
她这几天经历了团队跳跃性线程的轰炸,这也迷茫那也碰壁,一度陷入自我怀疑:
难道她根本不适合上班?大家不都是说实在不行就找个班上吗?
怎么她会这么辛苦?
文舒也明白了,甘融作为路人确实在其中等于走了捷径。
她想吹捧甘融,用的是贬低别人的方式:“你很聪明,不像阿芙乐尔!完全想象不到她还有和别人合作的可能性,她肯定会大肆嘲笑,自认为自己能行。”
甘融不去评价,她是个新人,不能参与派系斗争。
她收拾纸笔,准备上京赶考。
县衙公告具体考试日期和地点都是模糊的,甘融看了好几遍,还让尔伏也看了好几遍,终于确定这场角色扮演有多不真实。
如果让她来布置,那必然会让跑腿连着三天都通传丰都出了个可以去京城的大文豪、大官!
街上会出现好多又要赏钱又说好话的背景板,把玩家哄得找不着北,彻底迷失在中举的欢呼中。
一举夺魁后还要走马观花,白马绸缎般的皮毛蹭着新科郎官,直教人陷入温柔乡,直到忘记自己还是个玩家。
尔伏听后吐了吐蛇信:“还好,你,在我们,这边。”
甘融姑且把这当做夸奖。
殿试只要她准备好开始,就直接有驴车接她考试,皇帝的眉目看不太清,甘融伏在案上,这才知道什么叫天高皇帝远。
天变得好高好高,皇帝也隔得好远好远。
甘融不能低头,不好握笔,从背篓里拿出赶考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