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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那日放火之事，他已调查清楚，潜逃之人也被抓捕归案，已经不干这姑娘什么事了。虽然祁莲知道那日就是这姑娘动的手，但她应该也是误打误撞，认错了人。她与那伙儿偷袭行刺之人，根本不认识。

按照他以往清廉利落的做派，不会计较这些颜面之失的事情，既与案件无关遍会直接将人放了。只是调查一番后，他竟觉得这姑娘颇有意思，一时间，竟舍不得放人回去了。

祁莲清清嗓子：“听说，你那间茶坊，还做着其他生意？”

李疏婵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小本买卖，就是占占卜，算算卦什么的。”

祁莲眯起眼睛。“听说，不久前，钱家的大小姐也层去你那里拜访过？”

“是……”李疏婵低下头，不看他的眼睛。

“除了茶水生意，你们作什么买卖？”

什么买卖，还能是什么买卖？人家就是不想跟你过了，想掰了，想跟你分手呗。

李疏婵道。“常有女子来此禳灾祈福，多是求得平安和青春美貌的，姑娘们高兴就会赏我些茶水钱。那日钱姑娘来我店里，也是如此。”

听闻此言，祁莲唇角一勾，倒是笑了笑也不拆穿她。但就让她这么走了，心里也总觉得缺些什么。“我倒是听说，你们茶肆近几日的进账，可是不少啊。”

他薄唇轻启，眼睛紧紧注视着面前的女子，似乎想要从她脸上探究出点什么来。

“听说先前为了这个茶铺，你们借了不少外债。苏家的当铺里，之前还压着你们茶肆的地契，听说你们不久前赎回来了。据我所知，苏家的，单是那利钱都不少，李掌柜可是发了什么横财，可愿与我说上一说？”

李疏婵心中一跳，他竟调查她的账簿！还盘查得这样细致！

当时将地契挡掉，李疏婵也是迫不得已。她姐姐虽然掏出所有家当买了那间铺租，可后续的费用却像个无底洞，前姐夫时不时来打秋风，又有红眼的前来闹事，导致她们那间茶肆许久不曾开张。

李疏婵只能拿了地契当些补贴维持生计，自从那日拿到钱矜娇给得三百两银票后，她便立刻让姐姐悄悄去赎了地契回来。

这本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此人怎会了解如此详细？

“爷，言重了。我们小店再大的买卖，也不够您随意漏漏手指的。什么横财不横财的，说出来也是贻笑大方。”

她眼睛一转，看见了他几案上的砚台，又道：“单单您手边那方肇庆的端砚，石质温润，只瞧那石脂凝聚的鱼脑冻，便知价格斐然。怕是我再有两个茶肆都抵不上这一方砚台了。”

她说完，又将头乖巧地低了下去。

乖巧吗？

祁莲只觉得她每每都是些做小伏低的姿态，可话里坏外却尽是暗戳戳地阴阳怪气。要真是挑出她的不是，倒显得自己故意跟她一个小女子过不去了。

想了想，他又换了个话题。“你说你会占卜，不如给我也算一卦。”

她又是一愣，这人有完没完？

她的阿姐还不知她现在的情况，家里既有老人还有小孩，谁有闲心在这里跟他闲扯。

“钱少不了你，按他们的价格，我给你双倍。”

她顿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爷，您想算什么？”

祁莲看着面前油滑的小狐狸，道：“不如算一算，姻缘？”

李疏婵：……

“那您是想算八字、六爻还是手相？”她笑得体面，心里早就骂翻了天。

“手相吧。”

“好。”

她上前几步靠近他身边，他也自然地将掌心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