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着痛,那里的东西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想要触碰。
“母亲,我没事,那是什么?”
沈母顺着女儿的目光看过去,桌上只有一方红绸,是陆君越留下的。
她将东西拿过,入手沉甸甸的,散发出冰凉的气息,掀开红绸,被包裹住的玉珏完全|裸露,上面爬满了奇异符文。
看着这块玉珏,沈母看向女儿,神色复杂,半晌才道:“那是你出生时便有的玉珏,与你的身世有关。”
“身世?”沈槐困惑。
她不是将军府的孩子吗?母亲为何这么说?难道她的身世另有隐情?
很快,沈母的话验证了她心中猜想。
“槐儿,你并非我与你父亲所生。
十五年前,你父亲回京述职,路经浮屠,在冠清河下游的一颗老槐树旁发现了你。你父亲本想寻着包裹你所用的衣帛为你找一找家人,结果却无所获。
我与你父亲成婚多年,始终无子,怜你孤苦,也为全我心意,我们将你带回了将军府,取名沈槐。
而那玉珏便是当时包裹你所用的衣巾携带之物,也是有关于你身世的唯一旧物。
你祖父与老国公交好,两家定下娃娃亲,玉珏便作了定亲信物入了国公府,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此番周折,倒也算是物归原主。”
沈母将玉珏交到沈槐手中,一段陈年往事从她口中娓娓道来。
沈槐盯着玉珏有些怔愣,半晌,才开口道:“母亲,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沈母揪心不已:“槐儿……”
“母亲,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只是我现在心里有些乱。”沈槐理解母亲的担忧,可刚刚得知自己身世有异,她一时难以接受。
沈母不再强求,遵从了她的意愿:“青檀,送小姐回房休息。”
霞云浸过窗纱,烛火染了光。
青檀提着装满药材的木桶在一旁静候:“小姐,药浴时间到了。”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屏退院中所有下人,沈槐赤身步入药池,细细打量手中玉珏。
玉珏通体莹白,带着细微的凉意,符文裸露于羊脂白玉表面,如同一株扭曲的并蒂莲。
自玉珏入手,她总觉身体里的生机在慢慢恢复,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治愈着。
玉珏沾了水,突然冒出一道链接着沈槐心脏位置的奇异光束,沈槐尝试着将它贴近心口。
忽的,一股带着凛霜寒意的、蛮荒的、庞大的力量从玉珏中渗出,如游龙般缠上沈槐,毫无征兆地撞入她的心脉。
沈槐闷哼一声,眼前发黑,差点整个人栽进药池中。
极致的灼痛感于心口处传来,恍若受了炮烙之刑般,皮肉被无形撕裂又重塑。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痛感如潮水般渐退,沈槐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与清明。
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玉珏竟已与她的身体彻底相融,成为她心口处盛放的一枚霜花印记。
精致小巧的霜花印记流转着幽兰的微光,隐隐散发出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沈槐心中再度生出熟悉的感觉。
沉寂于体内的力量受了玉珏牵引,悄然复苏,源源不断的生机涌入,只一夜,沈槐原本残破的身体很快恢复如常。
但她仍每日卧病在床,于众人面前维持气弱体虚、沉疴难愈的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