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究竟会是何种关系?
另一边,马车内。
陆君越面色阴沉,手心握着从木匣中取出的东西。
正是那夜他在城西破苑与那神秘女子交手时,被迫留下的那半截蒙面黑巾。
怎会到了沈槐手中?
她又为何声称这是凶手遗留之物?
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车轮碾过厚厚的雪,留下深深的辙印,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下。
陆君越径直回了竹水居。
书房只燃了一盏孤灯。
烛火微曳,陆君越独坐于棋枰之前,指间拈了一枚墨玉般的黑子,久久未落。
指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棋子,城西破苑那夜的每一个细节在脑中飞速重现。
暗夜下的短暂交锋,神秘女子不仅有着诡异莫测的身手,还能精准道出断阳剑的来历。
如今,这破布到了沈槐手中,她竟将这破布与沈夫人之死,甚至是与他暗中追查的俞贵妃一案串联到一起,冠以凶手遗留之物的借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送至他眼前。
这绝非巧合。
无论沈槐与那神秘女子有无干系,他都不得不防。
棋盘之上,黑白对峙,万千谋算于无声处交锋搏杀。
陆君越眸间暗流涌动,人却纹丝不动,似是陷于诡异莫测的棋局之中。
孤影映于墙上,被拉得很长。
许久,他蓦然开口:“影一,影二。”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如鬼魅般自覆雪的枝头掠下,正是白日那两名衙役,此刻已换上了暗卫的装束。
“主子。”二人屈膝抚肩,恭敬无比。
“沈槐今日,可有异状?”
“回主子,沈家小姐在偏厅问了些关于俞贵妃案卷的问题,似对旧案颇感兴趣。”影一板着一张棺材脸。
陆君越继续追问:“可知那木匣从何而来?”
“是将军府中的丫鬟青玉,您前脚刚走,那丫鬟后脚就抱着木匣来了偏厅,称是奉沈小姐之命特意取来。”
“去查清她的底细。”陆君越头也未抬。
“属下领命。”影一身形一晃,如暗影般悄无声息融入了窗外凛冽风雪中。
“影二。”
“属下在。”
“加派人手,盯紧将军府,监视住沈槐的一举一动,去往何处,见了何人,说了何话,一律报我,若有异常,即刻来报,不得有误。”
“是!”影二叩首领命,身影亦没入黑暗。
书房重归死寂,只余烛火微曳,孤长的影于地上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