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渺更加奇怪:“老丈还对这个有兴趣?”
搁上辈子刚高考完、还处在智商巅峰期的她也不敢说能把这些句子全部翻译正确。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船夫,能听得懂她刚刚背的是什么吗?总不能是随便碰见个人就是什么隐士高人吧?真把生活当小说啦!
老刘摆摆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敬畏:“小娘子莫怪,老汉我撑了一辈子船,也识不得几个字。刚刚听你一口气念了那许多,又快又顺,我猜,小娘子一定是个大有学问的人。”
姜渺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老丈过誉了,我也不过是多认识两个字罢了。”
“认识字好啊,识字的将来有出息哩。要是老汉我认得字,兴许也能寻个轻省些的营生,也不会这把年纪了,还在干着这卖力气的活。”老刘自嘲地笑笑,用力撑动竹篙,将船慢慢拐进一条小道。
姜渺也不细究,就这么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和老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些风土人情、奇闻轶事。
小舟轻摇,水声潺潺。此去番禺,路还长着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另一边,端溪县衙后宅。
陈肃一觉醒来,发觉床边不见了妻子,心中有些讶异,因为平日里妻子都会比他早起片刻,要为他整理好衣服后才出去,但也没太在意这事。等他自己穿好衣裳走到小院中,又听见好友王临在叫着姜渺的名字。
“奇怪,这丫头前几日早上起的比我还早,怎么今天叫了半天也不开门?”
王临站在姜渺的门前徘徊,见了陈肃忙招呼他:“叔敬兄,你来得正好!嫂夫人可在吗?我那徒儿平日鸡鸣便起,今日却怎么叫也不应声。劳烦让嫂夫人进去看看,别真是出了什么事。”
“二娘在房里还没起?”陈肃越发觉得奇怪,感觉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但又抓不住。嘴上还在喃喃自语,“不巧,我今早起来就没见着你嫂嫂。”
他正要询问院内洒扫的仆人知不知道妻子的去向,突然之间,脑内灵光一闪,一个可怕的念头顿时浮现在脑海中。
“哎呀!不好!”
陈肃几乎失声惊叫,顾不得和王临寒暄,转头就往卧房跑去。
只把王临一人留在原地弄得摸不着头脑,“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中邪了不成。”
陈肃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测,但还是不能确定。
等回到卧房,看见案几上被动过的官印和笔、砚等物,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昨夜临睡之前,他分明将这些东西都整理好了,而这间卧房,除了他和妻子,就是些女婢们也不许进来。
偏偏他又把那件事和妻子说了,所以……
他用手撑着墙慢慢走出去,直走到姜渺的卧房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伸脚便踹。
“哗啦——”
王临还想上前阻拦:“哎哎哎,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