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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从宽（第1页）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王黎已经醒了两个小时。

她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金属外壳被捂得发烫。顾廷军那句"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像根刺，扎得她辗转难眠。

21世界的中国已经回到了世界前列，人工智能、尖端科技、航海航空航天技术遥遥领先。

但是在1964年的中国，这些还只是美好的梦想，不，甚至是短时内想不敢想的梦。

"妈妈，你的黑眼圈好重。"楚楚揉着眼睛坐起来，小手抚上王黎的脸。

王黎握住女儿纤细的手腕，突然做了决定。她蹲在床边，轻声道："宝贝，今天妈妈要去办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中午没回来，你就带着弟弟去食堂先吃饭，记住了吗？"

楚楚用力点了点头。王黎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她打开行李箱的暗层，里面静静躺着手机、移动电源、手机充电设备、卡针。

拿出手机，开机显示还有78%的电量。

打开教育资料文件夹，资料库里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漫画书:

《小小太空探索家》系列、《火箭科学：给孩子的太空探索图鉴》、《给孩子的人工智能图解》，还有那本《未来科学家:前沿科技启蒙书》。

选中复制，粘贴到本地文件夹，加密，拔出SD卡，动作一气呵成。

就当是送给祖国的礼物，也是献给所有为了挺起祖国脊梁的科学工作者们的礼物。

司令部走廊的水磨石地面冰凉刺骨。王黎在门前站定，整了整崭新的列宁装领口——这是她第一个月工资买的。

"报告！"

"进来。"

推开门，茶香扑面而来。蒋司令正在批阅文件，陈参谋长端着茶杯，热气氤氲中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锁定了她。王黎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个年轻参谋，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王黎同志？坐。今天是来汇报工作的？"蒋司令放下钢笔，指节在红木办公桌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两位首长，我是来坦白从宽的。"王黎的声音比预想的要稳，但后背已经渗出冷汗。

陈参谋长的茶杯停在半空，茶水微微晃动。王黎看到老人左手无名指上的老茧——长期握枪留下的痕迹。

"说说看。"陈参谋长声音平静，但镜片后的目光已经变了。

"我要先两点要求：第一，严格保密。第二，"王黎深吸一口气，"把我和孩子们纳入保护。"

蒋司令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王黎同志，你很敏锐啊。难道发现可疑分子了？"

"察不察觉有什么关系？"王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金属外壳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反正迟早有这一天。"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角落里参谋的钢笔戛然而止，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

"这是？"蒋司令的声音有些发紧。

王黎解锁屏幕，指尖在光滑的玻璃上轻点："知识储存器，我父亲留下的。"

她调出《火箭科学：太空探索图鉴》，彩色图像跃然屏上，"这里还有《人工智能图解》《未来科学家》，以及。。。"

她停顿了一下，看到两位首长不约而同地前倾身体。陈参谋长的茶杯歪了，茶水浸湿了袖口都没察觉。

"无人机相关资料——《无人机，起飞》。"王黎轻声说完，将手机放在红木办公桌上。机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蒋司令的手悬在半空，像是怕碰碎这个超越时代的造物："不需要电线？"

"锂电池供电。"王黎看着老人颤抖的指尖，突然有些愧疚，"充满电能连续使用12小时。"

陈参谋长突然起身，军装下摆带倒了茶杯。瓷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但他浑不在意，直接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图纸："这个矢量推进系统。。。美国人还在理论阶段！"

王黎心头一跳。

"就这些资料？"蒋司令的声音突然变得锐利。

"这些研究透了就够了。"王黎轻声道，"父亲说够改写历史了。"她面露尴尬，"我理工科不好，就当图画书看的。"

陈参谋长突然俯身，老花镜滑到鼻尖："你就没问过这个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