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延听着云檀二字,眼中怒火不消反而更盛,怒声道:“把你前日说的,那个新来的姑娘叫来。”
赖妈妈一头雾水,往日许清延只点云檀的牌子,其他姑娘一概没叫过,今儿可是奇了怪了。
没见赖妈妈动身,许清延又道:“还不快去!”
赖妈妈忙回过神,点头应道,转身啐了句:“算个什么东西!”
不消半盏茶的功夫,赖妈妈领着程雪衣进了门。
酒气混着脂粉香向四周漫开,遍地狼藉,云檀瘫坐在纱帐后,久久未起身。
许清延见赖妈妈领着姑娘进来,侧头瞧瞧里间人的反应,语气轻佻道:“新来的雏儿?”
“是嘞,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多大了?”
程雪衣吓得腿肚子直转,说不出来话。
赖妈妈用手肘推了推她,“十……七。”
“那还真是个黄花……小姑娘啊。”许清延就差一字一句顿开来说,可里间的人仍然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待着。
“你退下吧。”他摆扇挥了几下。赖妈妈也是识趣,福了福身便推门去了。
月光泻在花苞上,透着晶莹,风鼓动着纱帐,房内静悄悄的。
又过了半晌,许清延让程雪衣走到他身侧坐下。
程雪衣站得久,又因紧张浑身紧绷,脚底发麻,还没等抬脚,便险些晃倒。
“姑娘可好?”许清延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程雪衣,眼角余光朝云檀瞥了瞥。
“多谢。”程雪衣立刻正身站好,连连退后几步。
“我看起来像恶人?姑娘为何如此这般,害怕于我?”许清延转动手上的洒金扇,缓步走向纱帐。
“我……求衙内放过小女吧!”程雪衣闭紧眼,咬牙说道。
“可我今晚,就想要了你,你该如何?”许清延对着帐中人,黏糊糊地说道。
“小女性格粗鄙,不懂规矩,不懂侍奉,还有腋气,不宜侍寝啊……”
程雪衣乱说一气,等了片刻,男人方回:“你所言之事,是真心还是假意?”
“句句属实,如若违心,天打雷劈!”
南无阿弥陀佛!原谅小女嘴上有失,皆是违心之言。
“你如此抗拒,可是已有心上人?”
许清延掀了纱帐,一步步逼近云檀。
程雪衣闭眼胡答道:“小女已和心爱之人定下婚约,此生非他不嫁。”
“哦,说来听听,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他是将,是将要凯旋之人,他征战沙场,战无不胜,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他长得帅,心肠好……他还说他……”
“滚出去!”
瞬时,纱帐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嘬吻声,许清延已无暇顾及程雪衣。
程雪衣怔了片刻,连滚带爬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