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姜瑜这个方向看过去,应不妄生的极好看,相比于原书男主,他倒是比他多了几分少年气息,不笑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疏离,笑起来却会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
此刻他在昏暗中小脸紧绷着,额前碎发被雨水打湿,凌乱地贴在眉骨,非但不显狼狈,反倒添了几分少年应有的英气。
“冷?”他忽然问,视线投向姜瑜,手里不经意地把玩着符纸。
姜瑜摇摇头,又点点头,声音有点发闷:“还好。”
他眉峰微挑,目光在她被风吹得微红的鼻尖上顿了顿,没再追问,从丹囊中取出一粒丹药,塞给姜瑜。
“驱寒的。”他开口声音虽听不出情绪,但不难发现话比之前少了几许。
姜瑜嘴巴张了张,最终只汇了一句:“谢谢。”
一夜无言,姜瑜中途想说些什么打破僵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也没继续追问,靠着墙头脑昏沉的眯了过去。
天刚微微亮,天边透来一抹橘红色的光辉,暖融融的光意顺着云层的缝隙漫出来,映在姜瑜脸上。
姜瑜被那道刺目的光线晃得下意识眯起眼,抬手便挡在额前,指缝间漏进的光依旧灼人。
抬眼看去,应不妄未动分毫,此时还站在昨夜的位置,他双臂怀于胸前,双目紧闭,晨光漫过他肩头他却毫无察觉。
姜瑜单手撑着地面,借着几分力才勉强站起身来,衣衫上还沾着昨夜淋雨后的潮气,浑身难受。
她缓缓挪步,漫过厢房的门槛时,头顶忽然落下几滴微凉的水,抬眼望去原是房檐上的积水混杂着扯晨光落下地面。
“睡醒了?”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瑜回头时,他正背靠着廊下的木柱,脸上带着几许倦意,向她投来目光。
姜瑜忽然嗤笑一声,应声回到:“也是委屈了我们应小公子,一夜未眠,不知应公子家父知道后会不会心疼呢?”
应不妄脸上铁青,耳尖上又泛起了红晕,他扭脸回道:“少拿我贫。”
姜瑜故作斟酌,撇嘴回忆:“嗯。。。这样吗,是谁说他爹比沈晚宁他爹官位还大来着?莫不是师姐这脑子这么快就不顶用了,记错了事?”
“走了!”应不妄恼羞成怒,脸颊也泛起了一层红晕,也不管姜瑜还拖着带残的腿,只自顾自地三步做两步往外迈去。
“诶!”姜瑜在身后拖着沉重的腿,火急火燎的跟上去,“好歹活了十几年的人了,这么不经逗?”
*
他们一路向南,途中姜瑜心里有了数,这剧情大抵发生在沧南一带,那里临近南国,水网如织,当地人多以水运为业。
这里冬暖夏凉,与北方的干燥凛冽截然不同,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而且在遇见裴恒之他们之前,姜瑜根本就没有剧情可走,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坐享其成。
至于应不妄,不是说要拿什么鬼魅王的小命吗。
但这跟她姜瑜有什么关系?
这种大话他自己一个人说就够了,折腾这一路她没死在半道都算福大命大。
呦呵声漫于街市,人潮如织,摩肩接踵,如此繁华的街市却又没有京首的庄严。
姜瑜换了身湖蓝色的襦裙,料子是南地常见的软罗,领口袖边滚了圈月白色的锦边,衬得她原本略苍白的脸色都添了几分红润之色。
“这街市都来回兜了好几圈了,依我看,凡是做事总不能委屈自己。”姜瑜望着前方街角那处飞檐翘角的客栈,唇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还是那边的鸿来客栈更合心意,那位置采光极好,又背靠海域,日日能闻着清新空气,更助于我们修习。”
应不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向她——
他也换了身衣裳,是件月白色的锦袍,料子挺括,领口袖缘绣着暗红色流云,与他头上的红色发带接连呼应,额前的碎发衬得他更显年少英气。
姜瑜眉心微蹙,满脸疑惑地歪了歪头:“怎么?”
她尾音轻轻扬着,带着几分不解,见应不妄只抿着唇不说话,那双好看的眉峰还微微蹙着,一股不好的念头忽然涌上心头。
“你该不会。。。”姜瑜试探性开口,声音放轻了几许,小心翼翼的问:“没有银钱了吧?”
应不妄点头。
“真没了?”
应不妄再次点头
“一点也没剩?”
应不妄这次没点头,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却又有些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