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们住的客栈被烧,那黑心掌柜不仅没将银钱退回,还跑的比谁都快。如今我们到了沧南,换了两身得体的衣服后,银钱确实所剩无几。。。”
“我记得我这衣服也不贵啊?””姜瑜捏了捏自己湖蓝色的裙摆,料子虽软和,却绝非上等货,怎么看都值不了几个钱。
应不妄抿着唇没说话,耳根却又悄悄泛起一点红晕。
“实话实说你这花了多少钱?”姜瑜蹙眉逼问道。
“五十两。”他轻声说着,视线微微错开,落在街边摊贩的竹筐上,就连那抹平日里的倨傲都淡了下去。
“五十两?!”姜瑜要不是腿脚不便,现在高低得跳起来。
她指着他那身月白锦袍,又气又笑,“合着亏了别人也不能亏了你自己是吧?”
计划好的沧南度假不仅泡汤了,现在她姜瑜还要再想怎么赚钱有个住处。
姜瑜顿时泄了气,连带着语气都蔫了下去:“那你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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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文,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多。
姜瑜捏着应不妄递来的钱袋子,她颠了颠,银钱碰撞的脆响从袋内传来,念头一转想到了什么。
书中既然畅行修仙,那这妖魔鬼怪自然不会少,寻常百姓对这些邪祟多是畏惧,黄纸符咒便成了防身辟邪的要紧物事。
这般能镇煞驱邪的东西,自当不会便宜。
姜瑜忽然转头,目光落在应不妄身上,眼底不怀好意:“你身上可有带符纸?那种没有画过的。”
应不妄虽不解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如实地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中摸索起来,从中抽取了几张未画过的符纸递了过去。
“师姐拿这些做什么?”
姜瑜蠢间扯起一抹笑,眉眼弯成了月牙状,将先前的愁云苦脸散得干净:
“我方才闲逛,惊觉这里寻常的平安符尚且要价几十文,若是带些灵力的辟邪符、驱鬼符什么的没有几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若是遇上道行深些的符箓修士画的符。。。”
她话语间顿了顿,拍了拍腰间扁扁的荷包:“这银钱不就来了吗?”
“你我皆非符修,想骗人人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师姐?”应不妄眉头拧成一团,质问姜瑜。
姜瑜小哼一声,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从容的自信:“你师姐我无所不能,学着点吧你。”
在来沧南这一路上,姜瑜深知因自己个人灵根不稳,剑修很难再有寸进,她便想着能向系统讨几个符修古籍,自己慢慢参透。
如今的她虽算不上大成,但至少也算小有所成。
她画的符,卖个几两银子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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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姜瑜从系统那里顺了只墨笔,随意寻了块被日头晒得温乎的街边青石,从容地坐下,将符纸铺在膝头,蘸了朱砂便画了起来。
笔尖在黄纸上游走,起初只是几道简单的弧线,随着她指尖灵力微动,不过片刻功夫,一张驱魔符便成了形,符尾那点朱砂凝而不散,泛起一丝赢弱的金光。
不知何时起,街边的行人都慢了脚步。
先是个挑着担子的货郎驻足于旁,对着她膝头那张泛着微光的符纸啧啧称奇:“看姑娘年纪轻轻,没想到居然有这本事?”
随着货郎的声音传出,一旁的妇人也停了脚步,指着符纸上的话惊叹出声:“瞧那符上还散着光,当真管用?!”
姜瑜抬眼时,唇边已漾开一抹从容的笑,她扬了扬刚画好的符纸,
“管的,这符纸最能驱邪去魔,莫说寻常鬼魅,便是有些道行的魔怪,见了它也得绕道而行。”
一旁被挤开的应不妄此时在人群,清了清嗓子,在攒动的人头中扬声问了句:“这符纸既如此灵验,不知要卖多少银钱?”
姜瑜抬眸朝他看了一眼,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笑意,接道:“小女子初到沧南,也算是领略到了此地的风土人情,与诸位甚是合缘,今日此等承物的符纸。。。”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一伸,唇齿轻启:“只需三两银钱。”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三两,这也不便宜啊。。。都够我们一家好几天的伙食了。”
姜瑜唇角笑意不变,继续说道:“诸位,寻常符纸或许便宜,可驱不了厉害的邪祟,而我这大家方才也见到了,是实打实的注了灵力进去,两者如何做比?”
话及此,有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挤到前面,上下打量姜瑜:“姑娘,三两便三两,若这符真如你说的灵验,日后我还来寻你。”
姜瑜点头应道:“自然,我以青冥宗苍梧长老的弟子,应不妄的名义担保,此符绝对货真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