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红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三人身边:“看来红莲来的不是时候啊,我家公子正聊得开心呢——这位便是褚夫子吧。”
正说着,红莲看向了褚商:“小女子红莲,与赋公子一块儿来到中州,最大的乐趣就是结交朋友。这中州果真是天下英雄荟萃,刚来这不过短短几月,就见识了江湖上各大名人,也是我红莲的荣幸啊。”
“姑娘风情万种,轻功也是了的,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们身边,可见能认识红莲姑娘自然也是褚某的荣幸。如果姑娘和赋下墨有要事商量,楼上到有些许雅间,清净之余,还可以将一会儿的歌舞尽收眼底。”
听到褚商这么说,赋下墨和红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赋下墨收起折扇,朝褚商和春山溪微微躬身:“那我和红莲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师生二人也好好叙旧吧。”
说完,赋下墨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春山溪,回过头同红莲一起走向楼梯间。
……
“褚夫子好,上次在落慈城与夫子失散,现在见到夫子安然无恙,学生终于可以安心了。”
春山溪应褚商的邀请,陪他来到后花园散步,此时月色正盛,柔情的月光倾泻湖面、斑驳树影之间,也变得细碎缠绵起来。
“褚夫子怎么也来到中州了呢?”春山溪跟在褚商后面,看着他漫无目的地在前方走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褚商的脚步不紧不慢,然而就是没有停下,二者一直保持着细微的距离,他时而抬头望着月亮,时而在池中撒下些许饲料,观察锦鲤的游踪,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有如散开的红色莲花,动人心弦。
春山溪所见的只是褚商的背影——明明宽大却如此轻飘飘的背影,仿佛当真会随着夜晚的阵风归去云端。
“是吗,春生也会担心吗?”
褚商表现出惊讶的神情,没有回答春山溪的问题,反倒自己抛了一个疑问出来。
然后他像是有意看热闹般,微微顿足、落了一个眼神在身后的春山溪身上。
“当然啦!那日我与夫子一同落水,夫子可有哪里受伤吗?”春山溪说完便假装着急地想去掀褚商的衣袖。
褚商却只是略微扯紧自己宽大的衣袍,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夫子冷了吗?这说是已经开春了,夜晚的风毕竟还是凉飕飕的。我还是陪夫子回房间吧。”
听到春山溪的话,褚商只是摇摇头,一个人注视着远处的漆黑,自言自语:“你我二人难得重逢,春生便与我多走走吧。”
于是这两人继续在不大的花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杨家与我关系不错,早年有些交往,今日大婚,便特意邀请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褚商突然开口这样说道。
见他说得诚恳,春山溪自然也就这样听过去。
“看来,我与夫子也是颇有缘分。”春山溪回复到。
这时褚商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春山溪,眼眸里流露出些许担忧来。
“邑都的路远比落慈城复杂,听说你落了水,又丢了包裹,现在应该也身无分文了吧。”
春山溪却没有胆量对上夫子的目光,她心里嘟囔,不知道夫子这是从哪得来的消息,于是装傻充愣起来:“落慈城地形复杂,山势绵延,邑都则是大平原,夫子怎么会说邑都的路比落慈城复杂呢。”
说着说着,春山溪笑起来,双手甚至攀附上褚商的手臂,一副就要拉着夫子回去的样子。
“莫不是夫子也喝多了,要不学生还是扶您回去?”
褚商叹了口气,这回他任凭春山溪对自己“动手动脚”着。
虽然他是兄长、是夫子,却不知道该如何严厉地指责他的学生——这种越界的行为。
最终,褚商只是借由着月光低头看向春山溪,看似漫不经心地说出自己酝酿已久的话语:“明日傍晚,若没有事情,可以来二楼客房的最后一间,为师还有一些东西要交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