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阳光穿透薄雾洒在阳台。七点的生物钟唤醒他的身体,商秉立顶着迷糊的睡眼走到阳台,肌肉记忆带他做了一遍第九套广播体操。
彻底清醒后,他跟人机似的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关好空调才回到自己房里去。
楼下还很静,家里人都没起,他就爱趁着这会儿功夫偷摸打游戏。
九点,胡阿姨准时叫他下去吃早餐,商秉立蹦哒蹦哒地到餐桌前。
突然发现!
食物的份量明显比平时多了一点,还摆着三双碗筷,他疑惑地问胡阿姨:“老爸出差回来了?”
胡阿姨说不是。
商秉立神采奕奕:“呀!?是不是阿与哥哥来啦?”说完,探着小脑袋东张西望。
“别看了,阿与没来,上楼叫你姐下来吃饭。”樊筱边走过来边说。
小孩的脸上瞬间出现难以置信的表情,商秉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谁?姐姐?”
樊筱没重复也没说话,而下一秒,商秉立飞速离开座位,小短腿一步跨两格楼梯上去。
商百蕙昨晚失眠,整夜没睡,花了五个小时看完《挪威的森林》,感触挺深。
翻书柜找到的,不记得以前什么时候买了。本想着静心,却在看完之后内心产生了更加强烈的情绪反应,状态依旧如昨晚,甚至更差。
她回国以及回家的消息一夜之间被传播开来,手机静音了她不知道,有无数条来电显示和短信消息接踵而至。
她也不知道,某个沉寂已久的群聊重新焕发了生机。
脚刚踏出房间,一个有微小冲击力的拥抱撞上来,商百蕙直接往后踉跄了几步。小孩脑袋贴着她的胸口,略带喘息,还有抽泣。
樊筱听见声,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泰然自若地吃着早餐。
商百蕙把他推开,“别哭丧,我又没死。”
他跟没听见似的,就这样紧紧抱着不松手。
商百蕙既无奈又心酸,只能由着他。两人在走廊待了有三分钟,后来是胡阿姨过来,才把商秉立拉开。
回到餐桌上,他就被樊筱训了一句:“让你叫你姐下来吃饭,没让你堵她。”
小孩委屈,鼻子红红的,不敢抬头。
商百蕙拿纸巾给他擦脸的时候,小声跟他说没事。
“下午阿与带他去看芭蕾舞剧演出,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樊筱对她讲。
“不去。”
“文潼的演出,你确定不去吗?”
商百蕙思考片刻。
接着从盘子里夹起一颗烧卖,撕成两瓣,一瓣送嘴里,一瓣放商秉立碗里。
不回答,樊筱就当她同意去了。还顺便让她吃完饭送份早餐到对面的别墅里去,商百蕙这会儿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熟练地输入门锁密码。房子里暗得不行,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压抑沉闷。将早餐放桌上,她立即打开室内所有窗帘,瞬间就敞亮起来。
商百蕙粗略地环顾四周,家具陈设变了一大半,眼熟的不眼熟的都有,整体风格跟她家大同小异。
男人走下来的时候赤着身,头发微湿,细密的水珠附在健硕的胸膛和腹肌上。他眯着干涩的眼睛,恍惚的视线中看到了商百蕙,睫毛一颤。
他在商百蕙注视下落座,并接受来自对方不友好的眼神与咒骂:“你的嘴怎么这么贱。”
“我一直都这样。”
睡意伴随热腾气发散周身,他整个人一副慵懒劲儿。沈欹与的目光漫不经心垂落她,“你敢回来还怕她会不知道吗?”
商百蕙:“那也用不着你说。”
“我没跟她说。”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