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看苏喜走远,从刚才苏喜送的酒瓶里,倒了点酒在碗里,用手指沾了,在地上写了一个字。
“监。”
宋舒月左右看了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贵人若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宋舒月想了想,既然有人监视,那就不能问的太明显,也不能过于隐晦,否则苏烈也听不明白,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她道:“听苏喜讲述你们的过去,不知苏公公为何舍下孤苦伶仃的妹妹选择入宫?”
苏烈将手指粘湿,在地上写了个“引”字,一边道:“求个活路罢了。”
引,引路人,有人引荐,谁?
宋舒月又道:“苏公公在宫里这么久,定然在各宫轮值,不知最喜欢哪个宫里的的景色?”
苏烈答:“自然是朝晖殿的黎明,万籁俱寂,鸟叫虫鸣。”
说完,他在地上又写了一个字。
“破。”
是破晓。
宋舒月拧眉,真的是破晓要杀她?
“苏公公既然知晓这人世间的美好,又何苦行此一招,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苏烈轻轻笑了笑:“做都做了,又何必在乎后果?”
他不紧不慢的的又写了一个字。
宋舒月看了看。
“恩。”
恩?恩情,报恩?
宋舒月又道:“可是行此一招,只有死路一条,你可后悔?”
苏烈眨了眨眼睛,“贱命一条,更何况,早在三年前我就该死,如今多活了三年,我不亏。”
他贴着牢门,写了一个“白”字,想了想,又写了一个“画”字。
宋舒月大抵是明白那个画字,指的是她进献给皇后的礼物,苏烈应该是参透了她画里的玄机,才会下杀手。
难到他得到了命令如果见到她与破晓联系的秘纹,就一定要杀了她?
那那个白字是什么意思。
“苏公公既然如此豁达,也应该知道冤有头债有主,在禁宫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当株连九族。”
说完,宋舒月望了望远处的苏喜,又转过头来用唇语轻声道:“将功赎罪,或许能保她一命。”
苏烈霎那间眼泪失禁。
他明白宋舒月的意思,但是他已经无路可走。
不管他供出破晓,或者死不招认,妹妹都难逃一死。
只余下是被谁杀死的问题。
苏烈跪在地上,向宋舒月磕了好几个头,而后在地上又写了一个字。
“羽。”
玄羽睁大了眼睛,立刻蹲下去将那个字抹去,而后压低声音道:“你既知道,为何不说?”
苏烈抢先一步答道:“求您救她。”
手指继续旋转,是个“荆”字。
“那里有你想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