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一直有一个错误的认知。
那就是,她一直以为,她是闻了临死前那种香臭混合的味道才会力弱不敌,却从来没有想过,兴许在她刺杀之前,就已经中了毒?
只不过是到了现场才发作而已!
这样就能解释,为何中秋宫宴那天,她和小鬼都能闻到的味道,二人却全都没事。
这是因为气味本身并没有迷药的功效,她是被五官的反应蒙蔽了头脑。
问题是,她认得这气味不稀奇。
为什么小鬼也全无反应?
又或者…
是因为这味道本身就经常出现在小鬼的身边,所以他才习以为常?
这气味源自她刺杀失败的现场,如今又出现在小鬼身边。
假如她能找到这气味的来源,是不是就能揭开她刺杀失败的真相了?
看来,还得从小鬼身上入手才行。
宋舒月正头脑风暴,各种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碰撞,编织,形成了一个真相的雏形。
等苏喜端着饭菜进门的时候,正见自家小姐手上都是墨,正咬着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急忙奔过去,把宋舒月的手拽了出来,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埋怨:“我的姐儿,奴婢才走了一会儿,您怎么真成了小孩了,墨汁弄撒就算了,您怎么还吃起来了,墨汁进了肚子,就能真成学富五车的先生了?”
宋舒月怔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不自觉笑了笑,正不知道如何解释,就见外面不知道哪里嗷一嗓子,惊的邻居家的犬吠了起来。
“宋舒月,我跟你没完!”
听声音似乎是宋离月,她让苏喜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不一会儿就见苏喜捂着鼻子吱哇乱叫进了院子。
看这架势,宋舒月大概是猜到宋离月做了什么了,她终于没抵过好奇心作祟,打开了那盒子。
其实原本味道不应该这么冲的,实在是宋舒月以为这里面是东珠,怕冻坏了,竟然生火保温。
高温下,那节手指可不就腐烂成毒气源了?
早就劝她不要留着,她非留,劝她不要打开,她非要,这能怪谁?
苏喜一边咳嗽一边回禀:“二小姐不知道弄了什么东西,这会儿屋子里呛的进不去人,她这会儿把从前用的妆篾盒子,披过的斗篷,用过的汤婆子等等等等,能扔的全扔了。”
宋舒月点点头,笑着答:“扔的好,反正颜色艳丽也不好看,你赶紧去门口交代一声,小姐我今日不舒服,谁都不见。”
苏喜急忙去安排,顺带把吃食放到了桌子上,也不知那味道能飘多久,晚上去厨房取菜的时候正好经过二小姐的院子,一墙之隔,那味道用手帕捂也捂不住。
吃罢饭,宋舒月无所事事,便用手指沾了杯子里的水,在桌面写了个“白“”字。
苏烈给的所有的信息,她都能理解个大概,唯有这个白字,她不明白。
白,有可能是姓白,也有可能叫白,甚至有可能是长的白。
再不济,有个地方的名字叫白?
茫茫人海,她怎么能确定这个人是谁?
可惜当时时间紧急,不然她应该可以问更多的问题。
如今事情越发复杂,她揉揉昏沉的脑袋,决定先放一放,在新的线索出现之前,她不能打草惊蛇,如今还得从裴厌城身上入手。
后日就是约定的期限,她得提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