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躺上手术台,输麻醉药,一切的流程照常。
不知不觉间,她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也只能看见一丝模糊的光。
成功了吗?
她被推到病床前,穿着留置针的左手隐隐作痛,像是有一块淤青被按压,抬头间,头顶便挂了四五袋药。
这期间,祝修文一直陪在她身旁,时不时用棉签蘸水,涂在她的嘴唇上。
“念念?”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是久违的温柔,“要不要喝水?”
祝念虚弱地应了一声,微微抬起头,喝了几口水。
“爸爸给你请个护工吧,这样照顾你更方便一点。”他说着。
她的余光瞥到了放在她床头柜上被他没收的手机,很快收回了目光,点头。
病房内静悄悄,祝念迟迟不睡去。
她轻声开口:“爸爸,午餐是什么?”
“现在只能吃流食,医院有提供粥,”祝修文很耐心地回答,“需要我出去买其他的,还是吃医院的?”
“喝医院的粥就好了。”她的睫毛颤动,像是个易碎的洋娃娃一般。
祝修文起身,朝门外走去。
门刚被关上,祝念眼睛用力一睁,用右手支撑着自己,忍着疼痛去拿手机。
冰凉的触感冻得她指尖发疼,她抓着手机,输入了锁屏密码,瞬间弹出来许多个未读消息。
梁绍发的是一行行对她的关心,天冷了要添衣,做手术不需要太紧张,还发了些关于护身符的碎碎念。
唐悠悠则是给她发了小作文,老师同学是怎么样想念她,同样也说无需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下面还配了一张图,是那几天的学习笔记。
她无暇看太多,简单地阅读了一遍,便将手机快速地放回了原位。
此时是中午,窗外的天空亮白,浓厚的云遮住了整片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与空调散发的热气混杂在一起。
偶尔,也会看见窗户玻璃外停着一排灰色的小鸟。
这么冷的天,还会有鸟啊。她在心中感叹。
这几天,她一直吃着流食。并不好吃,寡淡无味,不过尝多了便会感受到隐约的甜味。
时间飞快地流逝,她全然无法感知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大家放寒假了吗?在过年吗?她无从得知。
梁绍。
你好吗?
生活一成不变,不过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似乎变长了。
读书的时候总觉得,太长的头发不舒服,因此一直都没留太长,维持着一样的长度。
但现在看来,长头发也算有点意思。
日复一日地等待,她终于听说了有关出院的消息。
在一个星期后,如果情况稳定,那便可以离开。出于与祝修文的情面,陈医生为她更细致检查了一下恢复状况。
“目前状况良好,也稳定,我觉得没有问题。”陈医生边说,一边在便签上写着什么。
“不过要注意一点,就是要保持情绪稳定,毕竟激素水平是会影响手术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