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丰镇这么大骚乱,县太爷一接到通知就着急忙慌往回赶。
现场官兵和邻里扑灭大火,进院子一看,满地尸体,基本上一击毙命。而施老爷的尸体也在后院被发现,被烧得面目全非。
后院被火光吞噬时,宾客见情形不对,全往外逃,躲过一劫。
施小姐哭天抢地从东院跑来,对着施老爷的尸体嚎啕大哭。县太爷原本几分同情中,多了一丝嫌弃。
值班官兵汇报情况:靠近主院大门被锁,离大门近的下人都被杀,一剑毙命,可能目击到匪人而被灭口。轿夫被打晕,新郎陈书生不见了。疑似新郎协同匪人报复施家,抢夺施家财物。
施小姐抬起怒张的血红双眼,跪县太爷:“青天大老爷,您可要给我们施家做主啊!!!那小贱人吃里扒外,定要抓回来剐了他!”
县太爷习惯摸起山羊胡,眼里一丝精光闪过。
“你放心,定会给你们施家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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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青崖一行三人正准备逃出城。
青年虚弱靠在她背上,她能感到背后身体轻微颤动,像是在忍着巨大疼痛。
厉青崖心想:疼得一声不吭,他是条汉子。
离城门越近,检查越严。平日出城没人管,今日四五个官兵在城门口查验出城的人。
千万别查她们!
厉青崖刚这么想,一声大喝,把他们三人拦下。
“你们去哪?这捆着是谁?为什么捆他?”官兵说着就要上手掀开披风。
“哎哎哎~~爷,您可千万别碰他!”厉青崖用手挡住。
她苦笑道:“这是我们家少爷,来探亲生病了。这不是趁着还有意识,赶紧送回家。”
官兵狐疑,握紧手里长枪:“病重不去看大夫,还骑马远行?”
厉青崖掀起青年的衣袖,将将露出他手背,手背赫然一片红疹和坑洼不平的痘印。
吓得官兵往后一撤。
“大夫看过了,说少爷时日不多,剩下的日子想做什么就做吧。少爷想家,做下人的我们也只好听令行事。这不是赶时间么,骑快马赶回去。”
官兵呸呸呸三声,嘟囔着“晦气”,用手赶他们,道:“走走走,快走!”
越行越远,当城门从地平面消失,厉青崖和青桔对视,整个人放松下来。
怕出城不易,厉青崖提前给青年做了一点手脚,运气不错,刚好蒙混过关。
青桔瞅了眼她身后不省人事的青年,好奇道:“少当家,你是怎么将人劫出来的?”
厉青崖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副首饰,上面点缀硕大南海珍珠。
“是你偷的?!”青桔震惊道。
前一天厉青崖探听消息,得知施小姐特别喜爱这套珍珠首饰,还叮嘱嬷嬷保管好,要在婚宴上大放光彩,让其他贵女当陪衬。
施小姐为人骄傲狂狷,如果重要的首饰在婚宴当头不见,必感到羞辱,不会善罢甘休。首饰不见,定能拖延拜堂仪式。
“那陈公子呢?他身边也有不少人盯着,怎么偷的人?”青桔愈加好奇。
这傻妞,怎能用“偷人”来形容。厉青崖瞪了她一眼。
当然是提前做好准备。
那陈书生既然被抢进府里,定不是自愿的。此时若有人偷递纸条告诉他要救他,让他配合,你说他干不干。纸条和药塞进纸飞机里,趁夜色正浓,从窗外飞进去。
“原来陈公子晕倒也是你的手笔,少当家可太聪明啦!”青桔感慨道。
“可惜时间太仓促,他母亲临时安置在客栈里,我付了一旬费用让店家照顾。等过了风头,再接她出来。”
跑马好一会儿,她们决定停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