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原主爹的真相
天刚蒙蒙亮,苏晚就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身旁的陆战还在熟睡,他那硬朗的脸庞在晨光的映照下,线条愈发深邃。苏晚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一件外衣,来到门口。
打开门,只见张叔神色慌张地站在门外,左右张望了一番后,匆匆走进屋内。“张叔,您这是……”苏晚压低声音问道。张叔顾不上寒暄,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苏晚:“妮儿,这是你爹出事前拍的,他说要交给县里,结果没来得及……”
苏晚接过照片,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照片上,赵长贵的哥哥正和一个陌生人在农机站的仓库里交易零件,两人脸上的贪婪神情被定格得清清楚楚。陆战这时也醒了,看到张叔和苏晚凝重的表情,快步走了过来。
“这……”陆战看着照片,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照片上的两人,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原来真的是他们!”
张叔长叹一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你爹发现他们偷卖零件,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就被他们给……唉,做了这伤天害理的事。我一直藏着这照片,不敢拿出来,就怕被他们报复。可我寻思着,不能让你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还是得给你们个交代。”
苏晚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张叔,谢谢您,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真相。”她想起原主爹的音容笑貌,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那份温暖却还残留在心底。如今得知他是被人谋害,心中满是愤怒与悲痛。
陆战拍了拍苏晚的肩膀,安慰道:“晚晚,别难过,咱们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他转头看向张叔,目光坚定,“张叔,您放心,我们不会连累您的。这事儿我们会小心处理。”
张叔点了点头:“我信你们。不过现在风声还紧,王书记虽然正直,但运动还没结束,那些人还在兴风作浪。你们可千万要沉住气,别冲动。”
陆战沉思片刻,说道:“张叔,我们明白。这证据先放在我们这儿,等王书记站稳脚跟,能彻底扳倒他们的时候,我们再把证据交出去。这段时间,您也多保重,要是他们有什么动静,您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张叔应下,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苏晚看着手中的照片,仿佛看到了原主爹生前为了正义而奔波的身影。“陆战,我爹他一辈子老实本分,却遭此毒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苏晚咬着牙说道。
陆战把苏晚轻轻搂进怀里:“我知道,晚晚。我们一起,为你爹讨回公道。这些日子,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让赵长贵他们起疑。等时机成熟,我们就给他们致命一击。”
苏晚靠在陆战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力量,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两人坐在床边,仔细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斗争,但为了真相,为了正义,他们绝不退缩。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晚和陆战表面上和往常一样,该干活干活,该生活生活。苏晚依旧用现代方法改善家里的生活,教妇女们做手工赚钱;陆战也照常去生产队上工,偶尔去山里打猎、挖药材。但他们的内心,却时刻警惕着赵长贵的一举一动。
赵长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时常在村里四处打听,还故意找陆战和苏晚的麻烦。有一次,他在生产队里故意刁难陆战,说他干活偷懒,要扣他的工分。陆战强忍着怒火,据理力争:“赵队长,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今天干的活比谁都多,你要是没长眼,就找个能看清的人来评评理!”
赵长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你……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给我等着,有你好看的!”他气呼呼地走了,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陆战一眼。
苏晚看着赵长贵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担忧:“陆战,他会不会已经察觉到我们在调查他了?”陆战握住苏晚的手:“别担心,他就是个纸老虎。就算他怀疑,也没有证据。我们只要小心行事,他翻不出什么风浪。”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和陆战一边等待着时机,一边暗中收集着更多关于赵氏兄弟的罪证。他们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日头爬到竹梢时,陆战扛着锄头从坡上下来,裤脚沾着新鲜的泥土。苏晚正蹲在灶台前烧火,见他进门,往灶膛里添了根干柴:“张叔没再来过吧?”
“没,”陆战把锄头靠在墙根,舀了瓢凉水灌下去,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黝黑的皮肤上格外明显,“我今早在村口碰见他往田里送粪,眼神躲躲闪闪的,像是怕被人盯梢。”
苏晚往锅里撒了把野菜,蒸汽腾得她睫毛发颤:“赵长贵最近总在农机站那边转悠,昨天陈丫还说,见他哥从县城回来,拎着个蓝布包进了队部,关着门说了半宿话。”
陆战蹲在门槛上卷烟,手指捻着金黄的烟丝,忽然嗤笑一声:“急了。他哥被调到偏远公社,心里肯定发虚,八成是想把剩下的零件赶紧脱手。”烟卷在指间转了个圈,“这对咱们是好事——狗急了才会跳墙,跳墙就容易露尾巴。”
苏晚把野菜粥盛进粗瓷碗,递给他时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烫得他缩了下。“小心烫,”她轻声道,“林奶奶去后山采蘑菇了,让咱们别等她吃饭。”
陆战接过碗,目光落在她发红的指尖上:“早上纳鞋底又扎着手了?”
“就一下,”苏晚往自己碗里舀了勺粥,“陈丫她们说,县城供销社收绣花帕子,一尺布能多换五个工分。等这拨活计交了,我想给你扯块蓝布做件新褂子,总穿补丁的不像样。”
“我穿啥都一样,”陆战扒拉着粥,忽然抬头看她,眼神亮得像山涧的光,“倒是你,怀着身子呢,别总熬夜做针线。赵长贵要是再敢说闲话,我把他那身的确良扒下来给你当抹布。”
苏晚被他逗笑,眼角的红还没褪尽,却比往日柔和了许多。窗外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她望着墙上那张泛黄的结婚照,照片里的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褂子,陆战站在旁边,嘴角扯着痞气的笑,眼里却藏着化不开的认真。
“对了,”陆战忽然放下碗,“王书记昨天去公社粮站了,我托李会计打听,说是在查去年的粮食账目。赵长贵这几天总往公社跑,估计是怕账目里的窟窿被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