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郎君四岁作诗,六岁熟背四书五经,十六岁高中状元。
什么样的佳作名著没看过,看这书不跟闹着玩儿似的?
”别废话。”
他倏然啧了声,睫羽一抬,眼尾冷冷扫过去。
暮风住口不再说话,指指门的方向,闪身奔走了。
他一走,没了细若蚊蚋的声音,屋内顿时安静的可怖。
季昱初指尖点桌,另一手翻动书页一角,盯着书中的内容。
阿言在远处手捧花瓶,用拭布擦瓶身,手中动作不停,视线却时不时望向桌椅位置。
这郎君也不曾有小娘子说得如此散漫啊。
”此人从前向来纨…懈怠惯了,恐怕不能安心学习。”
”若他执意不阅,你皆可依其言行事。”
适才还担心好一阵子,怕被这郎君百般刁难,现在看来真是多虑。
随即再打眼瞧时,这人啪嗒一下盖上书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郎君,小娘子说了,今日只有您学完方可离开。”
阿言出声制止,放下手中的花瓶,讪笑着挡在他身前,语气诚恳。
”我自是已学完。”
季昱初嘴角微扬,不咸不淡地回道。
阿言肉眼可见的一滞,方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已阅完数十页?
面上不动声色,”那小的依娘子的话为您出题。”
他指向最近的两匹布,
”请您分辨出这二者何为绢,何为絁?”
”左为绢,右为绢。”
季昱初瞧都不瞧一眼,直接开口。
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阿言心上一惊,走上前去却发现却发现并非如此。
以为仅是看岔了,便继续提问:”那吴绫、云锦各产自哪里?”
”吴绫产自吴地。”季昱初顿了片刻,”云锦产自云地”
阿言的笑僵在脸上。
原因无他,前者确实答对,可后者的云地从何而来,世间哪有这地方?
这郎君莫不是在逗他玩。
”绸分为哪些种类?”
”带花色的,不带花色的。”
阿言忍无可忍,皮笑肉不笑道,”您就根本没仔细学吧。”
”实则不然,我自小有个怪病,若无人将书中的内容念出来,不多时我便头晕眼热,无暇读书。”
他语气中略带遗憾,讲至情深处还摇头惋惜。
阿言无语凝噎,心想小娘子果然有先见之明,默默撤回片刻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
”您走好。”
他没法子了,默默让开。
季昱初大步流星迈步而去,独留阿言在原地哑然。
他出铺门便骤然收住笑,神色冷淡。
牵上马来到街角,暮风在此等候已久,”郎君,宋娘子往镇口方向去了,但车上带的物件不多,看样子不是要出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