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出宫开府后,庄妃也得崇宁帝允许出宫将养,母子二人同住昭王府。
可就在去年,定王战亡的真相浮出水面,原来是荣王勾结定王麾下战将,将其引至敌军埋伏之中,致使这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战死沙场。
而昭王便是在彻查兄长死亡真相的过程中,被荣王设计追杀,毁去一双眼睛。
昭王重伤失明,庄妃半痴半癫,而她,又恰恰又与嫡姐池颖月生得七分相似——这便是她一落魄伯府敢在天子脚下掩人耳目,改换庶女替嫁的原因。
只是池萤想不通的是,昭王如今双目失明,彻底无缘储君之位,庄妃又因神志不清、言行无状,几次冲撞崇宁帝,母子二人已然失了圣心,却不知何人还要赶尽杀绝。
见她三缄其口,池萤也不再追问,表达过对昭王的关心足矣。
琼林朝外招手,便有一名仆妇,并四个丫鬟上前躬身施礼。
为首的仆妇年近四旬,窄眉圆目,穿一身青绫袄子,举手投足间尽显利落妥帖,身后四个丫鬟俱是清一色的发髻和衣着,瞧着亦是整洁干练。
琼林介绍道:“这是芳春姑姑,往后便由她侍奉王妃左右,协助王妃操持后院诸事。后面这几人名唤青芝、银翘、桑枝、佩兰,往后便由她们伺候王妃起居。”
芳春姑姑上前福身,四个丫鬟也跟着屈膝施礼。
池萤颔首,柔声叫起。
其实她这次也带了两个陪嫁丫鬟,想也知道是嫡母派来监视她的,如今又来五人,却又不好推拒。
她依次扫过眼前这些人,竟不知哪方更加危险。
往后也只能绷紧神经,时时告诫自己,不可有半分行差踏错,否则这欺君之罪赔进整个昌远伯府不说,她与阿娘也必不会有好下场。
晚间,香琴和宝扇替她卸下妆容,紧接着又是伺候用膳、洗漱。
池萤还是很不适应被人侍奉的感觉,这些年她与阿娘生活在城外的田庄,身边只有一个洗衣做饭的婆子,阿娘行动不便,喂水喂饭都是她在辛苦,可如今她在外人眼中是昌远伯府的嫡女,该是自小习惯了呼奴使婢的生活,她便是再拘谨,也要克制住亲力亲为的冲动,由着她们伺候。
沐浴过后,池萤坐在榻上歇息,芳春姑姑拿着一本册子走进来,“王妃。”
池萤伸手接过册子,看到那画上男女颠鸾倒凤的画面,忍不住红了脸颊。
芳春姑姑灯下看美人,只觉得她在暖黄的烛火映照下,莹莹雪肤被笼上一圈朦胧弧光,竟如新雪初凝,月华流转,褪去白日侬丽的妆容,更显几分清水芙蓉般的婉丽,倒衬得那些脂粉都成了俗物。
失神片刻,芳春温声道:“圆房的规矩,想必伯夫人早已嘱咐过您,只是咱们殿下情况特殊些,庄妃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同房前再提点您一二,也好助您与殿下早日成事。”
池萤敛下羞赧之色,轻轻点头。
其实殷氏并未教过这些,只听闻昭王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想必早已不能人道,所以殷氏连房事也没有耐心教她。
芳春道:“殿下虽双目失明,却不喜人近身伺候,吃穿洗漱皆是亲为,行动几与常人无异,唯独对床榻之事从无经验,此前也未曾有过妾室通房,加之眼盲,床笫间还需王妃多加主动。”
池萤愈发垂低了眼,她自己都不会,要如何主动……
芳春看出她的羞赧,温声道:“殿下眼盲,体会不到常人的快乐,便需要王妃多加利用抚弄、交吻、騎乘等手段取悦殿下,挑起殿下的兴致,殿下若愿意主动摸索,还请王妃配合,找准位置……”
芳春又给她看了几个容易受孕的姿势。
池萤翻到的这页恰好是騎乘,画面冲击力太大,她手指轻颤,耳尖至雪颈都染上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