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芹找了另一处窗口,推开,身姿轻巧地翻出去,循着不久前才走过的路的记忆,绕到了院门门口。
见云芹没出来找自己,何玉娘有些困惑,却也不死心,又跑去拍窗,这回拍了七八声,才赶紧溜走。
结果,她刚溜到门口这块“安全之地”,一旁,云芹就跳了出来,拦住她逃回何老太院子的退路。
何玉娘吓一大跳,“啊”了一声,害怕地抱头蹲下。
下一刻,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这个新来的女孩,手指往她痒痒肉挠:“咯吱咯吱咯吱!”
何玉娘:“哎呀、哎呀!娘呀!”
她坐到地上,蹬着双腿,笑得喘不过气。
怕惹来何老太,云芹见好就收,牵着她的手起来,拍拍衣裳上的灰尘。
何玉娘比她矮一点,云芹微微低头,好笑问:“婆婆为什么要拍窗戏弄我?”
何玉娘愣住,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她想了好半日,指着那扇窗户,瘪瘪嘴:“这是我的,是我的,我要!”
说完,她眼巴巴盯着云芹。
云芹:“……”
她看着窗牖,虽然陆挚让她随意点,不过她要是拆下窗户,会不会随意过头了?
……
陆挚与两位舅舅找韩保正时,韩保正骑着一头驴,哼着小曲儿,也要来何家。
相互碰上,寒暄过后,何大舅二舅先道明来意。
实则,何家要为出嫁女与外孙再建两间屋子的事,何老太早就和韩保正通过气了,韩家和何家是亲家,两家常有往来,韩保正自然爽快地垫了钱。
原先韩保正猜,何大何二没那么快答应给外甥盖房子。
饶是外甥是个有前途的秀才,外家能给他一处屋檐、一碗饭,都是极大的恩惠,遑论盖屋。
本以为这钱要垫个一年半载,今日见他们送了七十银锭过来,他难免惊喜。
韩保正便道:“我原来也要加盖两间屋子,材料人工俱备,你们家若着急,我便让他们先去你们家,如何?”
何大舅不必说:“怎么好意思。”
韩保正:“自家亲戚,休说这些。”
何二舅此时也想通了,给陆挚娶了妻,可以和妻子母亲住一间,何善宝和儿媳也不必分居了。
就当他花点钱买个安稳,总得让孙子在六月投进儿媳肚子里。
他问:“不知道这屋子落成到住人,要多久?”
韩保正:“三个月能成。”
谈好何家房子事宜,韩保正也有事,正要和何家几人说。
他对一旁陆挚笑道:“表侄,才刚上面传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陆挚愣了愣:“舅伯所言何事?”
韩保正:“去岁的正科闹出大案,所有举子十年寒窗付之一炬,才刚放出的消息,今年加设恩科,表侄可大显身手啊!”